谢盈袖哭笑不得,难不成这还是她的错?
“你怎么这么强词夺理啊,”谢盈袖拿她没办法,只好把被子一掀,道,“起来,读书了!”
“啊,姑姑不是说今天休息的嘛……”
谢盈袖叉腰道:“我是大人嘛,大人说的话东篱居然会当真?”
东篱:…………
看着东篱无语的样子,谢盈袖莫名被取悦到了。
她早就料到了,像东篱这么大的孩子干什么都是三分热度,无论之前多么吵着哭着要念书,最后都会犯懒。
不过东篱还算听话,每次她催一催,她就会自觉地捧着书读了。
短短两年,东篱就把开蒙的《三》《百》《千》以及《弟子规》之类的书都看完了,她现在已经学到《大学》了。
短短两年就能学到这种程度,谢盈袖心里还是满意的。
加之东篱的字也颇有进益,从开始时的一笔一个墨团团练到现在,已经很有几分模样了。
谢盈袖其实对东篱的字的要求并不高,她觉得东篱的年纪还是太小,骨头还没长好呢,是以布置的字帖任务并不多。
趁着东篱在读书的时候,谢盈袖便在一旁磨墨。
待一砚台的墨磨好,谢盈袖展开她求来的上好宣纸,用细细的狼毫笔一笔一划地写下标准的馆阁体。
其实谢盈袖本身并不偏爱这种工工整整的字体,她更喜欢行云流水的行书和肆意挥洒的草书。
不过,一来写这种工整有序的字的确利于人平复心境,集中精神,二来,馆阁体是科举考官的最爱,哪怕东篱以后不一定会去考科举,谢盈袖也得让她把这种字学会。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不知什么时候,东篱就凑了过来,把她默下的诗念了出来。
谢盈袖一看这诗与这字,只觉得不搭。
诗太放而字太收。
不过李太白的诗一向是她的钟爱,谢盈袖也没管太多,便把写下的诗放到东篱面前的桌几上,道:“今儿个只需把这首诗写两遍,就算你完成任务了。”
东篱点点头,把书递给谢盈袖,示意她可以检查了。
她把手背在身后,似模似样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
很快,这几小段就背完了,谢盈袖收起书,问道:“你能理解这些句子的意思吗?”
“嗯……”东篱的包子脸皱了皱,才道,“我想,这句话是说,古代的圣贤若想要他们的德行传扬天下……”
待听完东篱的解释,谢盈袖点点头,道:“除了有几个方面的小问题,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这些词句的解释,本也不止一种,你也不必拘泥于书本。”
“不过,”谢盈袖补充道,“若是考试遇上这种题,还是按照标准的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