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确很是无聊,太子来过一次,给她带了话本,俞浼十分惊奇,刚想问他是从何弄来的,就在书的扉页看见了许闲林著四字,啊,原来是许太傅写的。
她又翻话本,的确找到许多许太傅讲过的故事,不禁微微笑起来,这许太傅也太会偷懒了,好歹也再编些书里没有的给她们听呀。
太子见她眉眼弯弯,也十分开心,可不得久待,他细细跟太监婢女们吩咐几句,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病好了后,俞浼又去那破旧殿里走过一趟,却见那殿里居然被打扫干净,甚至还有工人修缮殿顶。
俞浼扯过一个盯工的太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她在宫里还算有些名气,太监行了个礼先道了声好:”贵女,这殿里正修缮,过几日,皇上会将鞠美人从宫外接来,就住此殿。”
俞浼又问:“这殿里以前还住过什么人没有?”
太监摇摇头,“这殿少说荒废十年了,哪有什么人住呀,太监婢女都有该住的地方,没事跑这殿里怕是对食吧。”他突然露出一点荒淫的微笑来,“怎么,贵女见过?”
俞浼伸脚向太监膝盖一踢,将他生生地踢跪下去,一双眼睛里全是嫌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本贵女说这些荒淫无道的话来,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待太久了吗?”
那太监赶紧跪着磕起头来:“贵女饶命,贵女恕罪……”
俞浼再没理会他,独自走了。
照常上了太学,平时玩的好的几个小公主小皇子都围过来问她病好的如何了,又说其实也想去探她的病,只是惧怕那贵妃,自己家的母妃也怕过了病气有些阻拦,便没去了。
俞浼体谅,摸了摸几个幼学的脑袋,她这段时间又是药材大补,又是好吃好喝时时候着的,身量提了一大截,几个幼学的在她面前像极了小豆芽。
几个幼学的又坐下,大公主照常占了她身边位置,悄悄地往她耳朵嘀咕:“你的长了。”
俞浼满脑疑问:“什么长了?”
然后大公主就伸出一根幼嫩的手指戳了戳俞浼的胸,“你这开始长大了。”
俞浼羞的将她的手指啪的打落,“我养病几日,胖了而已。”
“哦。”刚好此时,许太傅来了,大公主便也乖乖坐好。
许太傅上课风趣极了,大公主就也渐渐忘了这事,下了太学又问:“为什么太子和二皇兄好久没来上太学了?”
三皇子摸摸脑瓜:“好像是二皇兄要随军去岭南,这几日便在准备,太子帮父皇处理政务,好像是说右相贪污受贿?”
大公主得了满意答复,她便收收笔墨,又和俞浼道声别,和守在太学外的婢女走了。俞浼也走,不过没有婢女等她就是了。
太学离的御花园不远,俞浼瞟了两眼,又是新的花,花旁也有一人伫立。俞浼觉得眼熟又看两眼,她突然欣喜地飞奔过去。
“哥哥。”平淡无奇的一个词。
那人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小妹。”
是的,是她嫡亲的兄弟呀,那脸依旧是春日里明媚的阳光,她兄弟又是笑着,就像清风徐来,微微拂过面。俞浼一时都觉得自己好极了,熨帖极了。但她又不能以一种熨帖的态度去对待她嫡亲的兄弟,他让她如此难受难过,俞浼也要让他受受。
“你来做甚?父亲不是说你不入宫吗?”俞浼往后退一步,问道。
“我实在有些想你,便来看看你…”兄弟欲言又止,像是想说些什么又无从说起。
“那你看完了,走吧。”俞浼口气生硬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