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简昔一个人没有吃惊,她只是淡淡地瞧着一切的行进。
她原本以为,那番谈话到底没有作用,罗可琪只是服从于老师的强势下,憋屈地避开她们,看来几天过去,那个女孩也想通了。
“扒妹能转换性格,换做是其他人呢?世界上有多少相似的学生处在沉寂在黑暗中,被像你们所说的所谓‘玩笑’边缘化,推到尽头。”
“心理防线哪有那么低?那不是出个门就能被伤心到死。”一开始,罗可琪还撑着反驳。
简昔冷笑了一声,“所以,长成这样磕碜样还出来交朋友,被讥讽不是很正常吗,玻璃心就不要念书来学校啊。单身女子夜晚路遇歹徒,谁让她不会保护自己的,要不然就别走夜路啊。”
“是这个逻辑吗?罗可琪同学。”简昔质问。
如果真是这样,人是不是不能有一点儿弱点,否则那就得缩在家里,躲躲藏藏没有资格跟其他人相处。
可是,谁天生的就没有一个弱点了?
罗可琪低头,咬住嘴唇说不出话。
很多时候,简昔奉行的是讲不通的就不必多费口舌。
既然罗可琪不能明白或者说是不想明白,简昔没有就这个问题多做纠缠,“她性格原本是内敛的,为了在这个世界——这个你们一直排挤她的世界待下去,生存下去,她已经转变了自己性格。”
简昔冷意涔涔,跟其他人看见的温和不同,贝梨所感觉到的这个人的“冷”是真实存在的。
“扭转一个人的本性,就如同撕裂一个人的灵魂一般。”
罗可琪后退了一大步,可她还有最后一个支撑她的理由,“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对待她。”
“是吗?”简昔逼过去,“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受害者有罪论也好。”简昔扫视了她一眼,看出罗可琪的摇摇欲坠和苦苦支撑,“至少她现在已经走出来了,其他同学都放过了她,即使你不能感同身受,却非要一遍遍提醒她,想要把她重新推回深渊吗?”
罗可琪的脸色霎时惨白。
简昔沉声,“最后,你对别人要求那么高,自己呢,有本事别一说到成绩,说到贝梨的全能,你就急到跳脚啊。”
她是希望能打开罗可琪的心门的。
不仅仅只是师长威压下的暂时屈服,她们都需要一个道歉。
扒妹能够跟过去彻底道别,罗可琪也不必浑浑噩噩直到成年天各一方才觉醒曾经年少时的混蛋作为,从此耿耿于怀。
只是,罗可琪道歉道得真诚,但只针对心里有愧的扒妹同学。
道完了歉,看见旁边的死对头贝梨,可就没什么好气了。
可不嘛,我们俩之间的恩怨,捅到老师那算什么有骨气的好少年!
但恰恰迫于老师的淫威,罗可琪同学一边儿憋屈内心鄙夷贝梨,一边儿又不得不低头不敢挑事。
最后,罗可琪对着贝梨翻了个白眼,走了。
其实她还想对简昔翻来着,只是前几天简昔给她的阴影太大了,她们一中这么一个阳光普照的好校园,怎么会出现简昔这么可怕的学神?
于是单独被赠予一个白眼的贝梨小公主怒了。
不科学,既然罗可琪都能低头跟扒妹主动和解,她们的梁子可没扒妹那么大吧?
况且,凭什么啊,在场三个人,你白眼翻给我不给简昔这不是不一视同仁吗?
贝梨咬牙切齿了一会儿,突然想明白了。
是不是简昔这个家伙对她有意见,跟罗可琪鬼鬼祟祟谈话的时候,在她背后放冷箭使坏呢!
简昔正沉浸于功成身退的欣慰,转眼就看见她同桌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瞅着她,并且在她看过去那一刻迅速地扭过了头,好像不愿意看见她,“哼!”
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