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龙启缓缓睁开眼睛。

少年的清晨总是如铁般坚毅，龙启也不例外。

龙启把右手伸进裤子里，摆正了如铁般的少年心性，又轻轻抓了几下，打了个哈欠，想起昨晚把玩的石头，又用左手在床上探寻。

左手和右手碰在一起的一刻，龙启找到了那块好看的石头。

龙启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块跟随自己多年的石头。

感受到石头的晃动，万刃锋也睁开了眼睛。

“太爽了…啊……”万刃锋也想伸个懒腰，可惜的是胳膊还在桎梏里，只能作罢，轻轻动了动脖子。

不得不说，万刃锋的人品也是极好的，在不知多久的磨练中，万刃锋的灵魂早已变得坚固无比，斗气也从金黄悉数变成浅蓝。只是这些万刃锋感受不到，就算感受到了也懒得理会，在他看来，难得的轻松是世间最宝贵的财富。

万刃锋从朦胧中慢慢清醒，灵魂在石头外渐渐凝实，多年厮杀养成的习惯让他四处张望，试图了解周围处境。

龙启又打了个哈欠，低下头，晃了晃还不太清醒的脑袋，思维渐渐凝聚。

四目相对。

“啊啊啊啊啊！”龙启低下头，竟然看到好看的石头里孵化出一个左顾右盼的脑袋。

“啊啊啊啊啊！”万刃锋抬起头，竟然看到了比万龙潭里那头老龙更巨大的存在，一只眼睛就像一个高高悬挂的灯笼。

掌柜的在楼上狠狠地敲了两下桌子，吓得龙启赶忙闭上了嘴巴。

龙启虽然没见过石头里长出人的脑袋，但他毕竟生长在一个充满神奇的世界，石头都有可能化成精怪，成为守护一方的山神。稍微平稳了一下心态，龙启就充满好奇地看着石头里长出来的脑袋。

万刃锋成名已久，眼前的庞然大物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但多年养成的习惯告诉他不能退缩，一定要盯着眼前的巨物，这样才能最大程度规避可能出现的风险。

就算避免不了……死得也算有尊严些。

空气出奇的宁静，一如太阳未升起前的拂晓时分。

相互盯着对方看了一会，两个人同时咽了下唾沫。

“你是谁？”

“你是谁？”

二人同时问道。

“我是龙启。”

“我是万刃锋。”

二人同时回答。

言罢，两个人又相互观望了起来。

“话说……兄台，你是石头精吗？”龙启率先打破沉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