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条这种吃食看似没什么难度,却是很难一时间掌握裹淀粉、烹炸的分寸,其他人若是想模仿,多也是个形似。
搬家后第一天出摊儿,二兔娘叉着腰,忿忿不平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那两家忒没心,就是看着你们好了眼热也跟着卖薯条,也不瞧瞧他炸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有了上次那一遭,许闲香和二兔娘眼见着关系好了起来。
她走过去抱了抱二兔娘的胳膊,撒娇道:“大娘您别生气,您也知道他做的不好吃,还气什么呢?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被她娇娇软软的一抱,二兔娘再是有气也撒不出来了,拍拍她的脑袋,没好气道:“我这是为谁打抱不平来着?”
许闲香嘴角弯弯的:“您别担心,做生意哪能没有模仿,越模仿越是说明我们的薯条好嘛,这是好事。”
有些老主顾来买的时候,多会像二兔娘那样宽慰两句;自然也有些见着那些价格更低,便选了别家。无论如何,许闲香看着都乐呵呵的,没那般担忧。
她深知模仿乃是生意场上常有的,若是让二兔娘见着现代遍地跟风的吃食,可不得气坏了。
要真说什么,她倒觉着在这古代,商人们模仿还算矜持,多是要脸子的人,怎会愿意被人指着鼻子说。模仿也只是偷摸的,恐被人寻了来。
有模仿她不担心,相反正是他们才能将这些吃食的影响扩大。不然,靠着年复一日的街前摆摊,何时才能致富呢?
许闲香托着腮,坐在摊位后面的一块石头上,盘算着今后该如何走。薯条收益不错,却也是只能混个温饱罢了,离她的期望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虽说急不得,若是这样日复一日地消磨下去,换来的恐会是惫懒吧。
正想着,摊前却突然变得吵吵嚷嚷。
“你们这几个小乞丐别以为换了衣服,你黑爷我就认不出来了!城南破庙容不下你们了,来黑爷我的地盘上撒野?打招呼了吗?”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身着青绿色外衫,腰间围了一条砖红色腰带,红配绿的组合分外有喜感。此时,他正颐指气使地指着大林和菜头骂骂咧咧,身后跟着一众穿着粗布麻衣的小混混,气势汹汹地将他们的摊位团团围住。
大林悄无声息地挡在许闲香和菜头身前,拱手温和道:“这位小爷您别生气,我兄妹三人初来乍到不懂您的规矩,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来日,我们三人定会感激于您。”
黑八轻哼一声,斜着眼看他:“我这个人吧,向来小气。特别是有人背着我占了我的地盘,偷摸占我的便宜,我就耿耿于怀,夜不能寐。你们三人在这块地儿摆摊也不打听打听,问过黑爷我同意了吗?保护费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