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分疲惫,但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跟人应酬,越到后面,田倚其就更加厌恶起这种生活来。
他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都会是这种模样吗?真是让人透露着绝望,但这就是他的命,也是身为田家人的责任。
有时候他还挺羡慕顾少珩的,毕竟,经商是他的兴趣,他也乐在其中。
“小田总。”
刚想到顾少珩,他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田倚其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顾总。”
顾少珩看了看周围的人,指了指外边的露台,“聊聊?”
夜风习习,给田倚其困顿的大脑带来一丝清明,望着远处的夜色,他幽幽的开口,“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顾少珩皱眉,在大脑里搜索他说的话,随即想起,他说的应该是指上次他发短信提醒他言碧落住院的事情。
“不客气,你女朋友是我未婚妻的好友,你我又是合作伙伴。”
顾少珩向来不喜欢管闲事,不过对于田倚其和言碧落的事情,他倒是不介意帮个小忙。
田倚其很会听重点,他转身看向顾少珩,“你和赵小姐求婚了?”
提起赵慕橙,顾少珩一脸的幸福,他笑着点头,“是啊。”
“恭喜啊。”
田倚其抿了口杯子里的红酒,心里苦涩异常。
顾少珩知道他现在心里不好受,“你们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点,以后打算怎么办?”
田倚其有些茫然的摇头,“最近公司事情特别多,我完全没有时间全身心的去解决私人感情问题。”
顾少珩在心里默默地叹气,田倚其的话,的确不是借口,他最近的行程很满,几次找他,他都在外地出差,留在市的时间非常少。
虽然这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不算特别。不过他觉得田倚其的工作瞬间就增加了那么多,实在有些蹊跷。
商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可能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正常。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田倚其的工作,是在他和言碧落难矛盾之后突然变多的。
顾少珩看着远处的夜色说道,“我觉得,你和言小姐之间,或许存在什么误会。”
田倚其苦笑一声,“或许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变得那么偏激,甚至……不可理喻。”
顾少珩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田倚其身上的疲惫,他最近应该是身体累心里也累。如果一切都不是巧合,那么,那个让他身体累的人,或许是一切迷雾的根源。
棒打鸳鸯的事情,田永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正好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言碧落的家世背景样样不差,田永宏之前对她也十分满意,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做出故意拆散他们的事情来?
因为找不到这个原因,所以这也只是他心里的一个推测,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赵慕橙。他并不想让她掺和田家的事情。
“有件事或许你还不知道。”顾少珩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决定管一次闲事,“言小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前女友。”
田倚其皱眉,“我们确实很久没联系了,所以我才觉得她不可理喻。”
顾少珩摇头,“你之前是不是买过一枚戒指,打算送给你前任的。”
“确实有这件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倚其纳闷,这件事情,就连当事人本人都不知道,他也没告诉任何人。
“言小姐在你公寓的抽屉里发现了那枚戒指。”
田倚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确定是在我市的公寓里?”
顾少珩点头,“现在应该还在言小姐那里。”
田倚其心里突然一惊,那枚戒指,他记得清清楚楚,在它失去原有的作用之后,他就一直把它锁在了市家里的抽屉里,那么会是谁把它带到了市,又是谁故意让言碧落看见它的?
答案呼之欲出,田倚其突然握紧了拳头,同样的事情,他难道还想做第二次吗?他的那位好父亲……
见田倚其陷入了思考,顾少珩又继续说道,“言小姐那天喝酒,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在你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
“日记?”田倚其更加震惊了,都已经开始玩无中生有的把戏了吗?
顾少珩点头,“日记上面说,你对她只是利用,所以……”
砰的一声,田倚其手里的酒杯碎了,是被他捏碎的,顾少珩倒是没有特别惊讶,缓缓开口说道,“那本日记,应该不是你的吧?”
“我从来不写日记。”
顾少珩低头抿了口酒,“现在挽回,还来得及。”
顾不得手上被玻璃碎片割破的伤口,田倚其看了眼顾少珩,非常诚恳的说了句,“谢谢你。”
然后用飞一般的速度离开了酒会现场,旁边的人只觉得有一阵风经过,顾少珩见他快速离开的背影,笑着喝了口酒,“不愧是世界冠军。”风采不减当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