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段祖德的夫人白淑芬。
此时她虽然换上了素装,褪去了铅华,但在灯光的照映下,依然眉目如画,韵格非凡,掩饰不住骨子里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尤物本色,妩媚又妖娆。
“这位女子是谁……”吴媚娘蹙着秀眉问。
“前太守段祖德的夫人白淑芬。”
吴媚娘哦了一声,又好奇的问:“既然如此,她为何没有走,还装扮成这个样子藏在了假山里。”
“这可得问她了。”周小强笑道。
只见这白淑芬低垂着头,袅袅娜娜的走过来,朝二人盈盈一拜,垂首低眉,低声道:“贫女白淑芬,拜见周太守和太守夫人。”
吴媚娘打量了她一番,问道:“段夫人,你为何没随段大人一起走,扮成这般模样藏在假山里,还自称贫女?”
白淑芬回道:“不瞒夫人,因为小女子原本就是个苦命的贫家之女啊。”
“哦!”
“夫人,能否借个地方说话。”白淑芬目光殷殷的肯求道。
“随我来吧。”
………………
……………………
卧房内,炉火飘红,伴随着白淑芬如泣如诉的声音,几欲断了周小强的的心肠。
“小女子原本是安阳县一民普通农家女,五年前,阿爹被官兵抓去服了徭役,再也没有回来,据回来的乡亲说是死在了辽东;阿母带着我靠二亩薄田维持生计;才过了两年,阿母进山砍柴时被一条毒蛇咬了,挺了几日后便去世了,只剩下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家中一贫如洗,连口薄棺材都买不起………”
“小女子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想出了街头卖身葬母的法子;让段祖德的下人撞见了,便买下小女子做了府中的一名丫鬟,专门给段祖德端茶送水;可没想到……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居然……居然强行侵占了我的身子……”
说着,只见她一掩面孔,肩头不住的颤抖,似乎实在不堪回首当夜发生的事情。
吴媚娘轻叹一声,柔声安抚道:“段夫人,过去的事就不必悲伤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白淑芬轻声抽泣着,继续说道“由于他夫人早逝,后来便强行娶了小女子,小女子不堪其辱,便日日夜夜想着自尽,上吊,投井,喝药……却被他看管的甚严,屡屡未能得逞……”
白淑芬越说越可怜,越说越悲苦,自感身世,泪如雨下。
“唉,真是个可怜的女子啊!”周小强忍不住抚椅感叹。
白淑芬听了,芳心暗喜,一双美目瞟了他一眼,继续哭泣道:“如今他已被赶出了太守府,小女子终于得脱樊笼,岂能再跟随于他。”
说着,只见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太守大人,夫人,小女子如今可是孤苦伶仃,无家可归了,请你们把我留在太守府吧,小女子甘心服伺你们,做牛做马,无怨无悔。”说完,抬起头来看着二人,目光中满是坚毅。
周小强又伤感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吴媚娘,一本正经的道:“这事属于内堂之事,但凭夫人做主便是了。”
“唉,身世当真是可怜,快快起来吧。”
白淑芬的可怜身世深深打动了吴媚娘,也令她想起了自己家破人亡的遭遇,只见她抹了一下红通通的眼圈,一把搀扶起白淑芬,说道:“你既然无家可归,那便留下来吧,也不要说什么做牛做马的话,咱们以后便姐妹相称,相互做个伴儿,如何?”
白淑芬大喜,忙道:“多谢夫人!”
“你年长于我,便叫我妹妹吧。”吴媚娘笑道。
“嗯,妹妹!”
“姐姐,快请坐吧。”
“好的,妹妹。”
周小强嘴一憋,表情奇怪的朝白淑芬笑了笑,便起身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