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林这才回答:“我又不是曹子建,哪里便能七步成诗。”
“嗤!”
旁边忽然有人嗤笑:“方才还手如柔夷,肤如凝脂,还以为文思如泉涌,便能喷薄而出呢!”
这男子一脸胡子修建的很有型,看起来颇为俊秀。
耶律贤笑道:“皇子,这便是我国才子,东头承奉官,枢密院通事韩德让。其父曾为南京留守,燕王。”
原来是韩德让!
孙林明白过来,韩德让这是在吃醋啊,所以出言嘲讽自己。
史书记载,这韩德让跟萧绰可是曾经有过婚约的,后来耶律贤死后,更是登堂入室,成为了萧绰的姘头。
赵光义正是听信了谗言,说韩德让秽乱宫廷,辽国天怒人怨,这才有了第二次宋辽大战。
没想到,人家辽国朝野对萧绰跟韩德让通J一点意见都没有,人家游牧民族的风俗与思维完全就不是汉人所能想象。
即便韩德让是汉人,但人家已经成为融入了契丹族。
孙林朝着耶律贤拱手道:“大辽官家,只听过贵国耶律斜轸,耶律敌烈,耶律休哥,室眆,郭袭……并未听说过韩德让。此人籍籍无名,莫非幸进?”
至于怎么幸进,那你耶律贤自己去想。
听到宋国皇子当着他的面就给他上眼药,韩德让顿时气的脸都绿了,“何曾幸进?汝久居宋国,不知大辽国事,何事便来胡言诽谤?是何居心?”
“哦,原来不是幸进,那就是父亲余荫,你父亲燕王。不过你没有我好命,我父亲乃是大宋官家,所以我这个燕王,哎,惭愧惭愧。”
听着孙林出言无状,卢多逊真是又羞又恼,无地自容。
看着耶律贤跟萧绰笑的身子乱抖,似乎毫不介意,又暗自思虑,这契丹人果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是在大宋,这种出言无状哪里有资格当皇子,比‘何不食肉糜’可不遑多让。
韩德让到底也是厉害人物,嘴上也不输,“皇子真是才思敏捷,这捷思用来作诗词不是很好?”
他表情恢复如初,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倒是个厉害人物。
孙林对着韩德让翻了个白眼,“我不能作,莫非你能作?那你作一首来听听。”
听着孙林嘴上不饶人,想到这皇子一路上可是到处要找人决一死战,萧绰顿时便信了那军报。
真是欢乐啊!
她笑个不停,没想到韩德让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韩德让微笑道:“我只知治政理事,诗词并无成就,皇子先请。”
孙林看到契丹宫人呈上酒席,便自顾自饮一杯酒,这才回话:“我诗词天下无双,不过我有个规矩,那便是作一首词,便要有人在旁捧砚研墨,有人在旁捧靴。”
韩德让嗤笑一声:“皇子还是入乡随俗吧!我们大辽可没有人愿意替你捧靴,更没有人替你捧砚研墨!”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皇子莫非是在找借口?没有人捧砚研墨,没有人捧靴,便作不出诗词?”
这说话的,是契丹宰相室眆。
韩德让跟室眆一吹一唱,“老相爷,皇子这是自比李太白呢!”
室眆哈哈一笑,“或许,皇子真有李太白的余韵呢?”
一干契丹重臣嘻嘻哈哈,冷嘲热讽。
虽然辽景宗耶律贤坚定只守护北汉,不与大宋交恶,但并不代表,契丹人对宋人便会有什么好感。
逮住机会,还是会嘲讽一顿。
室眆忽然一路小跑到孙林跟前,“来,皇子,我来为你脱靴。”
所有人都脸色一僵?
这室眆在干嘛?
想要欲擒故纵,羞辱宋国皇子?
孙林一挥手,“老相爷,使不得,你去捧砚研墨。”
他手对着韩德让一指,“你来脱靴捧靴。”
所有人都惊呆了。
耶律贤跟萧绰一直在观察孙林表现,此刻也直接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