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府中。 凌乐进了房便是一阵冷嘲热讽:“小子,你怎么成天找事!” 来者两鬓斑白,却是神采奕奕。 君语淡漠一笑:“不是我,这这位公子,你个老头废甚么话。” 凌乐是君语的旧友,两人相识甚久,时常一起互相打趣。 “把他血衣解了。”凌乐把脉,似乎是看出了端疑,眉头忽而一皱,几乎惊呼出声。 “等等,他不是人,是狐仙?!” 君语失笑道,“看他发色便知,他受的是外伤,快治,救人要紧!” “你哪儿捡的小狐狸,长得可真是俊俏。” “现在快治,治了给你说。” “哼,急甚么急,你莫吵闹。” 老头儿皱起了眉,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取出一根细长的针,在那烛火中烧了烧,缓缓扎入那白发少年的腹侧。 “这一针给他止血。” 用清水擦了擦伤处,即便去屋里取了坛烈酒,随后便叫君语按住他,大概是怕他痛醒。 随后用白丝棉沾着酒,轻柔的涂抹在腰间伤口处,昏迷不醒的少年似乎有些痛苦,微微皱起了如画的眉眼。 君语心中有一丝化不了的苦涩。 凌乐瞅他眼神悲凉,打趣道:“哟,我的大少爷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君语脸一红便没有下言了,也不反驳他,只是凝望着少年白净秀美的脸。你叫什么呢…… 几天后,月色撩人,府里的烛火依然未熄,君语靠在他身上睡得很熟,黝黑的长发随意垂散在床头。 白发少年转醒,他是……?他抬眼看着趴在床上熟睡的君语,眼眸闪着微弱的光。 他想挣扎着做起来,可那君语却是把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他身上,手臂巧妙的避开腰间的伤。 他无奈的笑了笑,那人知道我是狐仙的话,定不会救我一命了吧…… 唉……这该如何是好。 君语睁开眼,他看着白发少年,苍蓝的天空勾起一湾明月,星空晴朗。 那白丝少年眼眸清澈,无一丝杂念,君语笑道:“你醒了怎么都不叫我?”他的笑容明朗,却带着一丝无奈。 少年看着他,那笑容很是耀眼夺目,好似不曾沾染红尘污秽,大概这笑容他再也忘不掉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见君语的那一瞬间,命中注定是要他沉沦其中,永世长存越陷越深,再也逃不掉了。 “你是……?”他腰腹间伤的厉害,声音有些颤抖。 “司马君语,叫我君语就好,这是司马府。别害怕,我可不是九尾狐妖”君语一脸无辜,扁了扁嘴。 少年晃了晃头,月白的发丝一泄而下,落在额间,垂在肩旁,“哦……”他低下头,睫毛扑朔迷离。 “你呢?”君语瞪大眼睛,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神及其真诚。 少年瞥了他一眼,缓缓的吐出几个字:“萧白月……” 君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萧白月,箫声伴随白月,“嗯,真是个好名。” 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问道:“你是狐仙对吧?” 白月愣了半晌,纠结了好一会,他知道我并非凡人?“你不怕我?” 君语无奈的摊了摊手:“这有什么好怕的?你那么美。” “……”白月的脸有些僵,瞥了瞥嘴,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形容女人的。 “可是我一剑捅了那狐狸,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吧,你舍得吃我?”君语向上挑了挑眉。 白月没有搭话,只是想撑起身子,君语上去扶住他。 他在掌心幻化出一只玉箫,君语面带不解,这是……灵器? 按理说,这灵器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又怎会随意展现在别人眼中? “这个送你吧,就当作报恩,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了。”白月将掌中玉箫递给他。 君语一愣:“这是你的灵器,我怎么能收下?”他竟然对自这般信任。 “收下吧,你可得好好爱护那萧,那可是我的宝贝。”白月嫣然一笑,面上一片红晕。 君语接过萧,手抚上了少年温润如玉的脸庞,目光与他交织在一起。 不一会儿,白月败下阵,脸颊浮现一丝病态的绯红。 瞪了君语一眼“干嘛!” 君语识趣的不再逗他,只是笑笑不说话。 “啊,我去给你端药来。”君语慌乱的起身,帮白月掖了掖被子,拿起玉箫,随即唤红池来伺候白月。 白月迟疑了一下,没有反对,待他踏出房门,心里顿时一空。 红池此时才举首,不过也只是尊卑的守在门外,没有踏进来。 白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