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并没有贸然去接,而是顺着递出手帕的手向上看去,看见了两个完全不认识的男子。
从样貌来看,比啸稍年长些。因为啸邋遢归邋遢,人还是年轻显精神的。
眼前这两位虽然因为修行而衰老得迟缓些,不过还是能够在男人笑的时候,看出他眼角的细纹。
“拿着吧,你的血都咳到衣物上了。”
桑郁卿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衣襟染上了一片暗红,隐隐约约地散发着一股血腥气。
她犹豫着接过了手帕,眯起眼眸疑惑道:“你们是谁?”
“桑姑娘的记性还真是差,不过这也不能怪你。”燕南抱起了手臂,轻笑着道:“毕竟你昨夜连战五场,又被落雨长老打伤,再强的人应该也吃不消。”
之前的记忆全部像海水一样涌现出来,桑郁卿记起的一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两腿挪下地便要站起来。
“我师父……不,那个叫云倾的人,他现在在哪儿?我想见他一面!”
桑郁卿刚站起来,就感觉一阵晕眩,若不是燕南搀扶了她一把,恐怕她会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失血过多,还是别乱来的好。”燕南重新将她扶回了床边坐下,看着桑郁卿眼神急迫,便对好奇地问道:“你跟九州馆的拂晓长老云倾,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倾……”桑郁卿面上露出一抹苦笑,痛苦地用手捂着自己不断作痛的心口,缓了半天才缓过来。“我本来是很确定的,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可是自从听到他问的那句你是谁,我就无法断定,那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
“唔。”燕南手中捻着一颗透明的珠子,若有所思。片刻后,他与燕北交换了记眼神,决定说出这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拂晓长老云倾入九州馆的时间不长,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师承何门何派。就我所知,便是连云倾这个名字,也是由九州馆赋予的。”
桑郁卿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是突然出现在九州馆的吗?”那这样一来,岂不是跟桑郁卿的经历一样?
可他为什么会不认得自己呢?
燕南意味深长道:“事实究竟如何,恐怕不是我们能够知晓的。你想要知道,就算你跑到云倾长老的面前去问他本人,他也是一头雾水啊!”
“因为,据说他在加入九州馆之前罪业深重,被洗去了记忆才会向善而行。”
桑郁卿忆起了云倾当时的模样,他对自己并无敌意,眼神和肢体动作中都分明带着挽留之意,可偏偏却因为什么都不记得,留给她的就只有茫然。
越想,桑郁卿的心口越痛。
如果他真是师父,真的是云衍,那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惹得九州馆不惜下重手洗去他的记忆,也要将他为自己所用?
桑郁卿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