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妈妈眉开眼笑地合上门走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来。
听雨终于松了口气,“小姐,你花那么多银两只为远远的看上柳浔一眼,是不是不太划算啊!”
彼时谢姝沅正看着对面的房间出神,看着装饰与这边不同,素雅之中却所有物件都是及其讲究的。
她倒了杯茶,慵懒地看着对面的窗户答道,“多少人一掷千金还不一定能看到柳浔,我这趟若是真的看到她那么也挺值的,好叫我输得心服口服。”
两人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对面的琴桌上才悠悠坐下一个白衣女子。峨眉柳黛,嘴角含笑,面若桃花,倒真真是个难得的大美人。
耳边能听到若有若无的琴声,谢姝沅屏息凝神细细听着,琴声也是一绝,比白曼骊弹得好多了。
“这个柳浔还真是个难得的人物啊,要是能把她挖到青衣馆就好了……”谢姝沅盯着对面的美人感叹道,曼妙眸光中充满笑意。
突然对面窗前出现了个身着玉锦蟒袍的青年男子,谢姝沅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便与他四目相对。
这个男人她似乎在哪儿见过,在哪呢?……对了,前年的上元节盛泽楼上,是当今太子夏祈渊!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是仰慕柳浔的美名?
不过没道理啊,外边不是都传太子夏祈渊博学多才,洁身自好,专情于太子妃孟筱。
难道都是假的?
在谢姝沅思索之际,对面也是打量着她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闪过一丝错愕。
夏祈渊觉得甚是有趣轻笑一声,对着屋里的沈晏洐说道,“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
沈晏洐正在闭目养神,眼角都没抬,声音清冷,“不感兴趣。”
夏祈渊笑着摇头坐回原位,像是不经意地说道,“我可是看到上元节那天,你抛弃我背回去的那个小姑娘了。”
听到这话沈晏洐猛然地睁开眼,平静的双眸中掠起一丝波澜,起身缓缓地走到窗前,对面什么人都没有。
他像夏祈渊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啼笑皆非地看着他,“我没骗你,刚才确实是在这儿的。”
彼时谢姝沅已经从挽月阁逃出来了,还好跑得快。
刚才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她看到了从走廊间一闪而过的祁墨,忽然一惊,祁墨是沈晏洐的贴身侍卫几乎是从不离身,他在这说明沈晏洐也在这。
她当即迅速地拉着听雨离开了挽月阁,走到远处的酒肆前才停下来。
听雨没有学过武,这段路走得不容易,停下来气喘吁吁的问道,“小姐,你为啥走那么快啊!后边又没有豺狼虎豹追咱们。”
是没有豺狼虎豹追,但是有沈晏洐……不对啊,她为啥要心虚的躲着沈晏洐,不就是逛个花楼嘛!
谢姝沅突然反应过来,沈晏洐也是在逛花楼啊,还是和太子一起。按理说,沈晏洐代表的是宁远侯府是保持中立的,没有偏向任何一位皇子,怎么和太子搅合在一起?
她好像发现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柳浔的魅力果然大,就连传说中的专一好男人太子夏祈渊和不近女色的沈晏洐都能被她吸引。
一想到这谢姝沅就有些惆怅,还有些说不出的莫名情绪充斥在心间,她很是讨厌这种感觉。
“小姐……小姐?”听雨摇晃着手在谢姝沅的面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我们回府吧,再晚点被哥哥发现就糟了。”
听雨挠了挠头跟了上去,自家小姐是怎么了,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走神。
沐浴之后谢姝沅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头乌黑的秀发还是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
“小姐你快起来,先把头发擦干再睡,小心风寒。”
谢姝沅被听雨拽起来,没精打采的坐在贵妃椅上任由听雨帮她擦头发。
屋里安静极了,偶尔能听到烛火燃烧发出的细微响声。
“今日远远一见,柳浔真的是人间绝色啊!”
听雨把她擦着头发,也没觉得她的语气有什么不对,随声附和道,“是呀是呀,柳姑娘可真担得起汴京最美花魁的称谓。人长得好看琴也弹得好,而且女婢还听说柳姑娘脾气还挺好,是朵解语花。”
“所以就连太子和沈晏洐也难逃她的魅力。”
听雨听到这个连忙慌张地摇摇头,以为小姐是在醋呢,“不不不,比起柳姑娘,小姐才是美人儿。谁都没有小姐好......”
这边听雨手足无措的解释着,而谢姝沅却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斗志昂扬道,“所以啊,一定要把她挖过来!到时候青衣馆日进斗金不是问题。”
想到这谢姝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旁边的听雨被自家小姐这异于常人的脑回路给惊呆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