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考验是什么？”杜宇露出动容之色。可随即，他又无奈的苦笑了起来：“算了，越是和您打哑谜，我的疑问越多，我还是不问了吧。”

“如果你通过了考验，那现在我就可以告知一切，让你自己规划一条路然后走下去。但是很遗憾，现在我只能让你做一些心理准备。”

女子向前踱了两步，抬眼望向天空，神情不盛怅惘：

“生命的进化之路，无非是自身力量或者智慧提升的过程。无论是侧重这二者之中的一个还是齐头并进，这样的提升都算不上困难，难的是……将提升的力量完全掌控。

“就拿你们的文明来说吧！你们的极端的智慧文明刚刚走出萌芽阶段，就已经有了轻易毁灭自我的能力，这便是不能完全掌控的特征！”

杜宇面露若有所思之色，问道：“否定神，否定力量，所以您称它为极端智慧文明吗？”

“智慧与力量的文明我都曾经历过，这二者各有得失，难分优劣。”女子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随即面露沉吟之色。

“罢了，且为你打开一扇大门，能领会多少，皆是你的造化！”片刻后，女子有了决断，她看向杜宇，问道：“你能凭空造物吗？”

“当然不能！”杜宇微微苦笑，回答的却异常干脆。

女子又问：“为什么不能？”

杜宇对此早有论断，他想也不想的答道：“哪怕是转化成一滴水所需要的能量，那也是庞大的天文数字。当前的我，自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女子微微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眼中的含义杜宇却看得明白朽木不可雕也。

杜宇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不是因为女子的态度，而是……

他对着女子躬身一礼，郑重问道：“请教娲皇，难道质能方程是错的吗？”

“不知道！”女子微微摇头道：

“文明体系不同，得到的结论也有所不同。你们文明体系我虽有了解，却不深入，所以无法给你答案。”

杜宇的眉头依旧仅皱：“文明体系不同，难道真理也不同吗？”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是真理？”女子闻言轻笑了起来：

“你们曾经认为重物先于轻物落地是真理。而客观事实上，同体积重物就是先于轻物落地的。

后来你们懂得了考虑可以忽略不计的空气阻力，这才知道重物轻物同时落地，这才将万有引力视为真理。

可是你们的万有引力就是真理吗？你们说得清什么是力吗？你们在万有引力之中考虑了可以忽略不解的微观力学吗？”

杜宇凝眉紧皱，却并未反驳。

女子的话有些片面，无论是从科学史的角度还是科学的角度，他都可以组织起语言进行反驳。

但这种反驳没，女子只是举个例子而已。他要是反驳，那就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了。

“那质能方程呢？”好一会，杜宇才抬眼看向女子，他恭声问道：“你似乎对质能方程也太认可啊？”

似对杜宇的迟钝有些无奈，女子轻叹了口气，道：“你算一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乘以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哦！”杜宇微愣，随即点头。

“启动幽涅引擎，开启辅助计算……”

“自己算！”女子出声打算杜宇。

杜宇微微苦笑，对着女子抱拳一礼：“杜宇愚钝，请娲皇明示。”

小学生就能笔算的问题，自然难不倒杜宇。不过女子问出这个问题显然是另有所指的。

女子又问：“你们的计算机的组成比你们的大脑简单了不知多少倍，它能轻易算出答案，为什么你们不能？”

杜宇凝眉想了一会，最终却还是苦笑着摇头表示不知。

“因为算法和能量！”女子给出了答案：“你们的计算机有着二进制的算法和最适合它做出运算的交流电源作为支撑，所以它能轻易算出答案。

而你们却没有找到最适合你们的算法，所以你们大脑的计算速度不如远远落后于你们的计算机。”

“受教了！”杜宇对着女子再次躬身一礼。

这已经不知是杜宇第几次对眼前女子施礼了。这般频繁的施礼杜宇多少感到有些不自在。

不过想到眼前女子的身份，他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那质能方程……”杜宇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领会了女子的用意：“你是说，质能方程也与阿拉伯数字一般，不是最适合我们的算法？”

女子道：“至少在凭空造物上，在你们的学科，你们的真理计算下，不知道较之我们复杂了多少倍。”

“滴，未知源请求调用幽涅引擎。综合分析，建议授权。”杜宇正细细咀嚼女子话语中的深意，幽涅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杜宇看向女子，女子也开口道：“请授权给我！”

刚刚白虎展露了关闭幽涅的能力，女子也同样具有开启有你，利用幽涅为他疗伤的能力，杜宇不知为何此刻却需要他的授权。

但是他却毫不迟疑的点头：“授权！”

“水球！”女子指了一下杜宇，而杜宇也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腕，他的手中，凭空漂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水球。

杜宇震惊的看向眼前女子，难以置信的问道：“这……这是您用我的力量制造的？”

之所以有此一问，那是因为在水球生成的过程之中，他感应到了体内的一股能量被消耗。

而水球之所以漂浮在手掌上面，也是因为他体内的某种能量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消耗着。

杜宇心念一动，手球便自他的手掌飞起，在他的四周转起了圈儿。

“咦？再远就没法控制了。”水球飘出一段距离后，杜宇脑中轻易的升起这样的明悟，于是它控制着水球来到嘴边，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嗯，没有味道，但是可以解渴废话，这就是一团水球！

女子静静的注视着杜宇，眼见他玩够了，并且露出了明悟之色，这才问道：“想到了什么？”

杜宇抬头看向女子，振奋道：“娲皇，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