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澹台缘浅猛地提高声音,一双凤眸森冷的看着那刁门主。“本宫有一喜讯,不知诸位可愿一听?”
“别说!朕不允你说!!”
刁门主咽了口唾沫,淋漓的冷汗瞬间便浸透了背后的衣衫。他惊慌失措的扫视四周,一双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他,让他不由得心惊胆战,双腿发软。
“我走!我这便离去!”他回头看着秦深与澹台缘浅,本就暗哑的嗓音愈发紧绷干涩。“朕…我,我这便离去可好?我认输了!我这便回去诏令各门派撤兵可好?”
“刁门主此次前来不是打算与我们夫妇决一死战的吗?怎的还未交手这便要撤退了?”
“不打了!我…我自知不是二位的对手,还…还请…..还请二位放在下一马,我….我从此销声匿迹,绝不再出现在二位的面前。”
澹台缘浅嘴角微勾,眸光戏谑。“哦?刁门主舍得这身上的龙袍吗?”
“舍得!在下舍得!”
那刁门主似是想证实自己说的话,竟是当众拔掉了身上的衣袍,此时,他衣衫不整,发髻凌乱,满脸的冷汗淋漓而下,与初来时当真是判若两人。
“在下如今恍然大悟,全然没有了争权夺势之心!二位放心!经此一事,我已大彻大悟,余生必定修身养性,以恕自己从前犯下的罪过!”
“我原是以为,刁门主应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人物。如今见了面当真是好生失望啊!”
澹台缘浅瞥了一眼他发抖的双腿,只觉得既讽刺又好笑。也不知这般胆小如鼠的人是如何威慑住那几百个死士的,难不成是因为他演技出众?
“刁门主,你也算是个祸国殃民的败类,也是传过龙袍的人。怎好这般没有骨气呢?”
澹台缘浅纤柔的素手轻轻扫过腰封,缓缓抽出了一枚寸长的钢针。“不若本宫赐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儿,也算是成全了你最后的体面了。”
刁门主看着那葱白手指间的锋利钢针,脊背一阵发凉,本就颤抖不已的双腿立时没了力气,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他张嘴巴,发抖的嘴唇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声音来。
“这是应了?”澹台缘浅眉头轻挑,翻手便要射出手中的钢针。
“不要!不要!!!”那刁门主不住的摇头,双眼惊惧交加的盯着澹台缘浅的指尖。“不要!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你也知道害怕?”澹台缘浅面色陡然一冷。“据本宫所知,刁门主惩治门徒的法子可是严苛的很啊!何至于被本宫这枚小小的钢针便吓成这般模样?”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那刁门主跪俯在地上,只知道惊恐的摇头低语,竟是连随身的长刀都脱了手。
澹台缘浅眉头微皱,轻轻拉了拉秦深的衣袖。“你瞧他这模样可是装的?”
“自然是装的。”
秦深低沉冷硬的声音响起,那刁门主突然僵在了原地,口中魔障的低语也没了声响。他缓缓抬起头,阴狠如狼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秦深。
“真是可惜啊!我这般卖力气,竟也没骗过你的眼睛。”
秦深的脸色毫无波澜,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若不是澹台缘浅出声询问他,他怕是会一直充当冰山侍卫的角色。
“表情太过浮夸了些。常年居于高位之人,绝不会在瞬息之间便软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