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雇一个女模特陪你啊。”
“别闹了,快点换衣服吧,打扮得好看点。”
于是我去酒店的衣帽间剪了一件长裙了吊牌,那些礼服和衣物都是我从美国运回来的。
把头发盘在脑后,画上大地色为主的妆容,抹了正红色的口红。我长并不浓艳,甚至有点寡淡,所以我经常会抹热烈一点的口红。
我开车到了王易信说的会场,可并没在地下车库等到他,于是我锁了车子去大堂等他。
大堂里有许多用来装饰的镜子,于是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的礼服是无袖的,上身有两缕纱交叉形成深V,然后通过肩膀绕道背后固定的。
所以我可谓是前后透风的等着王易信出现。
整条裙子看起来简洁大方,细节处做却十分完美,特别是没有我讨厌的蕾丝。上衣在两层纱的外面还有一层粗方格纱,下摆是有些许蓬松,但垂落性更突出的白纱,上面粘着点水晶,裙摆也有粗方格纱,与上身相呼应。
很漂亮,但配上我这么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所以失去了它本应有的光彩。
王易信到的时候晚会刚好开始,我挽着他的手走进会场,他在我耳边问:“你知道租这个会场一次多少钱吗?”
“不知道。”
“最优惠的话,三十万,对外价是八十万。”
“这么坑?”
“谁让是泛舟的产业。”
“他们商场的衣服也卖得死贵死贵的。”
入了会场,整体的风格是简洁的,没有累赘的装饰和灯光,让我想起香奈儿的那句话:“Less is more.(少即是多)”
“这个会场好漂亮。”我赞叹着接过王易信递给我的果汁。
王易信给自己拿了杯酒:“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本来准备把国内的婚礼办在这里。”
“婚礼?”
“是啊。”
“所以你才去问了价格。”
“嗯。我决定把自己国内的婚礼办在这里,国外的办在某个教堂里。”
“挺好的。”
“我也觉得。”
“我还从没想过自己的婚礼。”
王易信撇过脸看着我。
我装傻,露出疑问的表情。
“……我说的就是我们的婚礼。”
我握住裙摆:“我反悔了。”
“什么?”
“我解除我们的合同,我不和你结婚,你也不用让我坐上春秋副主编的位置。”
“喂,你突然发什么神经?而且你是要支付违约金的。”他皱着眉头训斥我。
王易信的话音刚落,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总酒带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人来给王易信敬酒。
我认得那个女人。
“王总来了。”
“您这场晚会办得好啊,听说连泛舟科技的总裁都来了。”
“那是江总捧我的场。”随后那位老总的目光转向我,“这位是……”
“哦,我的秘书。”
“秘书啊。”老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介绍自己身边的女人,“慕芋,打声招呼。”
慕芋看我的眼神有些尴尬,半天才憋出来一句:“王总好,我是慕芋。”
“你好。”王易信和慕芋问好后调侃那个老总,“您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他们开始聊起商业,我无心听,也无心看慕芋那一脸小媳妇的样子,我不知道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女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离开,去了会场外的人工湖附近。
泛舟的绿化做得很好,我在湖边亮着小灯的绿道上散步,一只手拎高跟鞋,一只手提着礼服以免弄得太脏。
走了一会儿,我看见前方有一个伫立的身影,看起来像在面对湖水发呆。
真是耐人寻味,一位身形笔挺,穿着讲究,面容优越的男人远离晚会,一个人面对静如死水的人工湖,营造出一副忧郁的模样。
明明比社会上绝大多数人拥有的都要多。
我本准备从他的身后静悄悄的溜走,谁知他那么敏感,发现了我,不仅转过头来看我,还开口问:“吕月白……?”
我:“……你认识梁秋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