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葶暗自握了握拳头,自己引动命运的大变,让其进入未可知的走向。
这牵一发而动全身,弘晖身份特殊,关乎万民,关乎国运。
“这或许是一个巧合。”景葶安抚弘晖,“又或许是身体大好,那会子刚好是个临界点。你说的掌控感,应该是五脏六腑、全身窍穴之间连通地更顺畅了,是滞涩已去的体现。”
弘晖点了点头:“也只有作此解释了。”
送走弘晖之后,景葶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汗湿了。
人之为人,必有所畏。
景葶从不觉得自己可以超脱。
他之前忽略了弘晖这一回事,先是没想到,后来实在是太经常相处反而灯下黑了。
所以给自己做的为人做官的打算都只有两个出发点,一是对自己人生道路的常规安排,二是要去配合、考虑四贝勒和弘晖以及自己未来的妻子这些对他重要的人。
但现在!
他忽地想起了那日见到的年羹尧。
真是对不住——之前想取代你的天下之功,只是为了维护四贝勒。而如今,是我自己要站得更高,只有持有权柄,深受帝王的信重,我才能有余地去担负起更深重的责任来。
这沉甸甸的、不可预知的万千命运压在景葶的心头,他只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世间或许本没有规则,但人心中的道德法则从未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