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退却了，漏出了隐藏其下的恐怖。

一个女人站在一群孩子中间，好像正打算离开离开车站——只是所有人都微笑着，一动也不动，脸被寒风吹得红红的；他们的目光穿过爆炸后的废弃，直直地落在陈凡身。

女人挺着大肚子，两只手个摸着一个孩子的头，半侧着身子看着陈凡，好像早早出来了，专门在等他。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凡的注视，女人脸的笑容更大了，露出一排白牙；她原本放在孩子肩膀的手缓缓地抬起来，朝陈凡比了两下，好像在叫他过去。

如果忽略了炮击在地留下的废墟，以及孩子们不断轻微蠕动的头发，这应该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如同所有爱情宣传画中最理想的样子。

“滴滴”的关门提示音再次响起，陈凡沉默的退后一步，任由车门隔绝了那些如实质般的目光。

“刚才那一炮，就算是一辆主战坦克都能轰成废铁吧？没办法施加武力的怪异吗？”

陈凡看了一下自己的满是青筋密布的右手，自言自语道。

列车启动了，门外的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失望，只有一颗颗眼珠随着列车的前行，缓缓移动到了眼眶的极限。

事情明显还没结束，这一次列车明没有进入隧道，但仅仅十多分钟以后，列车便再次停了下来。

“不会就这样罢休吗？”虽然陈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当完好无损的车站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脏一抽。

还是那群人，维持着同样的姿态、同样的笑容，又往前进了几十米，站在最靠后的的那个女人，距离车门已经只有不到两三步的距离。

陈凡凭借优秀的视力，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女人正在微微蠕动的肚子，她似乎带有无限耐心，再次缓缓抬起手来，隔着车门朝陈凡招了招手。

陈凡瞳孔猛地一缩，他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车门和站台衔接处的地板，有一些轻微的划痕。

如果从陈凡这个角度去看的话只能得好毫无意义的痕迹，但是从女人那个角度来看...

“不要下车！千万不要下————”

凌乱浅薄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在地板刻下的痕迹，第二个“车”已经消失，只留下长长的拖痕，直达女人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