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什么的,突然受着司丞的眼神,楚期觉得巨难为情。她一把拿过书,放在了自己的另一边,“女孩子都喜欢霸道总裁的好不好。”她低头抠着指甲,脸颊慢慢泛红。
“你也喜欢?”
司丞声音低沉嘶哑,像是压着声线给对方耳语。明明离得不近,楚期却觉得他的呼吸包围着自己,范围越来越小。
“当然了,专情又有钱,为什么不喜欢。”楚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司丞语气的异常。她抬头看过去,对方眼睛正看着自己,淡墨色的瞳孔中影着小小的自己,他盯着自己,像是深深的漩涡,不断将人吸进,再吸进。
有一些小小的忧伤。
他的眼睛里,有淡淡的忧伤。就在那一瞬间,楚期觉得,像是有人在拿着小针,不断地刺着自己的内心,不会伤痛欲绝,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他在忧伤吗?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没有任何预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就像喜怒无常的小孩子一样。
不远处的剧组着急忙慌地收拾着东西,往看台那边搬。楚期拉着司丞也跑向了看台那边。
导演等非场务人员跑到了看台北边,楚期看着人群,直接扯着要去看台北边的司丞上了南边。
场务人员一趟一趟地还在搬着设备,楚期趴在栏杆上,“我们下去帮他们搬一下吧。”
“不用。”司丞没有顺着楚期想法,而是直接拒绝了她。他背着楚期走向了看台上面。楚期听到司丞的回应,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在之前的剧组,司丞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留了一个背影给楚期。
楚期没有纠结太多时间,跟着他走向了看台上面。尽管天刚下雨她和司丞就快速跑了过来,但头上,身上还是有一些雨水。
因为楚期怕晒的原因,身上穿得挺多,所以脱掉外套里面干干的。她从包里拿出手纸,递给司丞擦头发。
“你是不是知道今天下雨?”司丞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楚期。他眼睛示意楚期手里的外套和还在戴的帽子。
“对啊,所以我故意今天没有拿伞。”楚期坐在位置上,斜着身子看司丞,眼里透着狡黠。
她平时都带太阳伞,今天出来没带,结果天就下雨了。司丞和她开着玩笑,她也就顺着他的玩笑开下去。
“小没良心的。”司丞轻声笑骂,眼睛微微弯起,眼下的卧蚕更加明显起来。
跟楚期在一起,他笑得时候明显多了起来,哪怕他和她都没有察觉。
楚期突然凑近,她低头指着司丞的脸,“哇,我们俩又同款卧蚕耶。”
“什么是卧蚕?”
“卧蚕”这个名词触到了司丞的知识盲区,他不懂就问。
“就是眼睛下面凸起来的那一块,你看你看。”楚期说着,扯出了一个她对着镜子练了上百次的职业假笑。果然随着脸上其他肌肉的运动,眼下的一小块肉凸了起来。
司丞后靠在椅子上,两条大长腿分开放在前面。位置和位置之间的距离有限,所以他只好微微弯起来。“你这假笑可以呀!”他揶揄道。
“你的也不错啊。”楚期扯着她的专业假笑。如果不听她说什么的话,绝对想不到她这个表情是在嘲讽。
她可是见过司丞假笑的,那家伙笑起来跟真的一样,就差脸上写“真诚”二字了。他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对方,嘴角微微弯起来,带着脸部肌肉,眼睛也稍稍有一些弧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开始以为他真是那模样,后来才知道,什么如沐春风,都是假的,套路!
真实生活中的他很少笑,偶然笑起来,也会微微撇过或低下头,嘴角刚抬起来,立马就平下去,他的笑意会在他的言语里,像冰柜里的薄荷味汽水,很少有人发觉。
“姐姐。”司丞压低声音,抬头望着看台顶棚,雨水打在上面,发出噼里啪嗒的声响。“你要听话。”
一个称呼,一句话,楚期脸上爆红,她觉得自己现在是90度的水,不断沸腾,随时都可能溢出来,触到电源然后漏电。
司丞不经意地瞟了楚期一眼,她正咬着下嘴唇,脸红的跟充血一样,有些可爱到犯规。
他牙齿扫过口腔,想要吸烟。
《MELANCHOLY》
司丞放了一首歌,楚期知道它的名字,正好是自己最近的单曲循环。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司丞手机,他没有迟疑,直接将手机开锁放在了她的手上。
同一个音乐播放器,同一种歌曲播放,同一首歌。
你信吗?上帝在创造一条生命的时候,分成了两半。在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他们或长或短,陪你走过一段旅程,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象,只为将另一半带到你的面前。
人间很苦,你是生活的善意,所有的以往全都算数,所有的以往都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