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径直穿过了午门。
夜桀愣在原地,贪婪地望着这团如燃烧的云一般的身影渐渐走远。
他没有叫停,一旁的侍卫更不敢多言,就这样,夏青溪成了几百年来第一个走午门的妇人。
向来冷清的皇宫因为这件事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
凤栖宫里,粉桃正将听来的消息绘声绘色汇报给夏疏浅:“陛下当时就说了,只有帝王和帝王的心爱之人才可走午门。”
“那她走过去了吗?”夏疏浅皱着眉头问。
“过……过去了。”
“这个贱人!”夏疏浅听到这,愤恨地拍了下桌子,“竟然自诩是陛下的心爱之人!……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说!”
看到粉桃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没好气地丢了一句。
“娘……娘娘,她……她不是以陛下心爱之人的身份过去的,她是……她是以帝王的身份过去的……”
“……什么?!”
……
夏青溪自从入了宫,便万般蛮横跋扈,短短时间屡开宫内各种先例,而夜桀也总是护着她,百般娇宠。
一时间,贵妃成了宫里风头无两的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也不敢多言。
直到她去了皇宫天牢。
最近宫里各处都如履薄冰,见她如见猛虎。
说得好听点叫敬而远之,往难听了说便是避之如瘟神。
这也难怪,她总是提出一些特立独行的想法,照做吧,宫里头宫规在那摆着呢,不敢!不照做吧,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狱头见了她,整个脸都扭曲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贵……贵妃娘娘,求您别为难小的了,小的给您磕头了!您若真要进,先等小的禀报了大理寺卿得了准许才敢让您进呐……”
狱头一面说一面朝身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拔腿就去找大理寺卿报信儿去了。
“嗯。”夏青溪点头,但并没有作罢的意思,她招呼了一下身后抱被子拿食盒的宫女,径直朝里面去了。
“你先去禀报着,本宫先行进去,若大理寺卿不允,那本宫再出来便是。”
“这……这……”狱头急的原地打转,想拦也不敢拦。
横竖都是死,就赌一把吧!
狱头长长一叹,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脸上的表情就像走在钉板上一样精彩。
三月底的天气已是和煦柔暖,但天牢中却阴森刺骨,越往里走霉味越重,夏青溪皱起眉拿帕子掩了掩鼻尖。
行至最里面,她在一处牢门前停了下来。
只见破败的草席上,一个孤独的背影掩在黑暗里,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请吧。”
夏青溪指了指门锁。
“贵妃饶命啊!”狱头吓得直接跪到了冰冷的地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
说完连连磕头。
牢里的人手指微颤了一下,猛地起身转而贪恋地盯着外面这个令他日思夜想的人。
眼前的人华衣美服,精致的发髻上环佩珠翠交相辉映,即使在这晦暗阴森的大牢里,也熠熠生辉。
本来一颗空着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你是怕他跑了?”夏青溪掩嘴一笑,“放心,他不会跑的。”
说完蹲下身来凑近了狱头,把个狱头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将头紧紧埋在地上。
她伸出葱白一样的小手指,微微一弯,稍稍那么一用力,挂在狱头腰上的钥匙串就勾在了嫩白的指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