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溪痴痴地看着坠子,不接也不言语,宁儿有点急了。
见宁儿又要表忠心,夏青溪才回过神来,接过坠子用手摩挲着。
说是个坠子不如说半个坠子更贴切。
坠子呈半圆形,透明的看不出什么材质,内里仿若浑然天成的自生了七个如北斗星宿的星点,斗身四星为暗金色,斗柄三星为墨蓝色。
她喟叹一声自嘲道:“这么说,我那二娘和三哥平时定没少害我吧。”
说到这,夏青溪突然抓住宁儿的手臂大声道:“啊!坏了!”
夏青溪倏地想起了青墙下那个让自己踩着肩膀过墙的小丫头。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追她的是谁,现在倒是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小丫头多半是自己的贴身婢子,追她的嘛,跑不了是那个二娘、三哥的人了。
夏青溪气恼的用手猛拍了下额角,刚好拍在了伤处,旋即又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她忘掉的不仅是那个小丫头,还有额角上的那道大口子。
夏青溪抓着宁儿的手臂道:“宁儿可知我的贴身侍婢叫什么?”
见识到夏青溪荒诞乖张的性格后,宁儿倒是见怪不怪了,只当是又犯了疯癔:“姑娘的贴身婢子名叫盈歌,比姑娘小两岁,平时府上大多数责惩都是盈歌替姑娘承着的……”
说着便到了若谷轩的会客厅,走到门口便听到二哥和安王夜桀的声音。
夏青溪将坠子往头上一套便迈了进去,她正着急搬二哥这个救兵回去救盈歌呢。
只见夜桀抿了口茶道:“青璃,我刚才倒是听了件趣事。”
夏青璃开怀一笑,拱手道:“既是趣事,那不如请殿下说与听听,独笑靥不如众解颐……”
“二哥,二哥快随我回去救盈歌……”人还没有进来,便听见了夏青溪扯着嗓子急寥寥的声音。
夏青璃看到她一脚迈进厅内,胸前的坠子反射着一抹莹亮的光辉。
目光落在坠子上的一瞬间他感到心脏突然一紧,蓦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喝止:“溪儿休得在殿下面前无礼,还不快下去!”
夏青溪冲进来的行径可是与时下女子相差太多。
时下女子都讲究笑不露齿、言不高声、行似微风、坐如处子,更不必说像她这样高声吼嚷着冲进来,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额角还有那么一条狰狞的口子了。
被夏青璃呵斥了一句的夏青溪,看了一眼座上的夜桀,才发现他也正失神地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的一瞬,夜桀赶紧将眸光移转,微微一笑便如暖阳般照得人心生和煦。
凤眼微眯着似三月含雨的梨花,不经意已是勾魂摄魄。
夏青溪狠狠腹诽道:“妖孽啊,妖孽!”
夜桀抬眸转向夏青璃:“青璃,可是府上有事?”夏青璃促狭地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事……”
不等说完,夜桀便打断他道:“你这个若谷轩主事顶的本来就是个清闲差事,实不必这般怀觚握椠。有事不防先回府一趟,等回来啊,我再与你说说今天的趣事。”
夏青璃作了个揖,面露尴尬:“谢殿下体恤。”
这若谷轩,是时下骚人墨客交流集散之地,直接隶属于翰华院,这院首都发话准假了,也不便再推辞。
刚要带夏青溪告辞离开,便听夜桀道:“令妹这颈坠可是别致,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听罢夏青璃脸上一丝惶恐之色一闪而过,赶紧上去回道:“回殿下,这坠子是家母临终时交托于溪儿的,家母在世时,并没有佩戴过,至于出自何人之手也不得而知。”
一层温热而细密的汗,腾地溢满了额头、后背和手心。
夜桀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夏青溪柔声道:“夏姑娘先回府,待处理完后,不知还能否再同主事一同归来听本王讲讲今天听得的趣事呢?”2929gg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