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骤然呼吸一窒，猛的看向她，“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我记得……当时……”纪白雨想了一下。

“父皇说是一位路过此处，云游的仙人所说的，需要一味非人的药引。”

“说来，我不是很明白究竟是什么？”纪白雨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

明熙拽紧了手中的扶手，忽然释然的发出一声轻笑，笑那朵总爱临水照拂的水仙，终究还是输在了情这一字上。

天道，总是爱千回百转，让自视甚高的妖者，彻彻底底的输在了情这一关上。

既使之后幡然悔悟，也只能绝望的看着自己灰飞烟灭。

到头来，也终究是错的，无法从头再来。

也总算明白了这一切事情的原委，为何蜀王明明对惜夫人看似情深，却总是冷漠毫不顾忌的利用。

既利用他做借口引导舆论是非，除去非他所用的朝臣，后又骗取惜夫人的深情，利用他除去那些有权势的妃子，为皇后铺平道路。

再最后，映照民心所向，亲手除去自己心爱的妖妃，已正自己真龙天子的身份。

然后………便是用它做药引，治愈皇后寒症。

还当真是利用的彻彻底底呢。

是该说可悲呢，还是可叹呢。

为着妖这一身份。

“我想回去了。”明熙看着平静的江面，语气平淡的说道。

“天色已经很晚了，确实要早些回去才行。”纪白雨没察觉出明熙的异常，只是看了看越发暗沉的天，说道。

客船直至抵达江岸边，明熙也未开口出声，直接上了一早就由翠儿，安排停靠在岸边的马车，两人连道别也为有，明熙就直接回到马车上，离开了。

等明熙夜里回到冯府内时，众人已经早早的用完了晚膳歇息下了，便直接回到西暖阁内。

这一路翠儿一早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心情不是很好，似乎在船上发生了什么事，路上犹豫着又不好开口询问是何事。

回西暖阁内，此时翠儿已备好了汤浴，正伺候明熙更衣梳洗。

“小姐是与郡主发生了什么吗？”翠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一边给浴桶内添置热水。

“不是郡主。”明熙摇了摇头回道。

也说不清自己这般究竟是为何，只是因为自己也是妖的缘故么？

明熙见着翠儿还想开口，预打算继续询问的模样，赶紧开口阻止了，“罢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小姐。”翠儿不放心明熙一人在内，若是滑倒什么的，真的很是危险。

“好了我便会叫你。”明熙摆出略微凶狠的模样，将翠儿给吓唬了出去，屋子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说来，当初见着那朵水仙时，是什么时候来着？明熙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记忆中的模糊，是明熙少有来，第一次体会到。

明明之前明熙还是兔妖时两人相遇，说的那些子话儿，都还记得很是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