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尹弦从沈云渊的房里出来,一脸凄惨地看着宁九初,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忽然跪下,拽着她的衣角,哭道:“祖宗,你帮我求求主子,我错了,我不要在西北营受罚一个月。”
“你祖宗我受不起,毕竟我娘娘腔。”
宁九初冷漠地扯出衣袖。
但尹弦死也不放,悲苦地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宁祖宗,你威武雄壮,英俊不凡,玉树临风,英姿飒爽!”
“我只是对苏景天说:这是你宁爷爷给你的赏赐,也就是看在你是状元郎的份上,你不收也得收,以后乖乖听话,你听话我们还能给点粥你喝,你不听话就等着吧。”
“其他什么都没做!”
“……”
宁九初有一瞬的傻眼,眨巴着眼睛看着尹弦,好像看到了自己树立了那么久的好官形象瞬间倒塌。
挖那么大的坑,她要怎么修补和状元郎的关系?
她慢悠悠地扯出了衣袖,在尹弦的注视下,走进沈云渊的房间。
她的嗓音提高了一倍,确保尹弦能听见,“三殿下,再罚他两个月。”
尹弦软倒在地上。
……
皇宫。
沈淮瑾最近活得挺开心,老皇帝越来越忌惮沈云渊,对他便越发的好了。
皇后的家族庞大,因着皇上的眷顾,加起来竟然又和沈云渊形成了分庭抗礼的景象。
“五皇弟,要不是你给我的提议,我现在还被沈云渊压得死死的。”
沈淮瑾想起这事儿就开心,恨不得给沈洛衡一个拥抱。
但沈洛衡依然平静地下着棋,脸上宠辱不惊,淡淡地道:“只是给兄长的一点小提议,有母家的优势就该发挥其长,能上太子之位的人选已经不多,父皇也老了,再隐忍下去可就要错过了。”
“要是早点儿让母后行动,西北军都轮不到沈云渊去带领。”
沈淮瑾想起来就气愤,沈云渊手上有兵权,即使父皇也不敢妄动。上次那么好的赐婚机会,他连纪家的罪证都准备好了,竟然被沈云渊先一步拒婚还落井下石,越想越不甘心。
“本王就该让父皇削了他的兵权!一个皇子,他拿那么重的兵干什么?”
沈洛衡的嗓音很是温和,安抚道:“过没多久,他手上就算有兵权也没用了。”
“五皇弟,你有法子?”
沈淮瑾的眼神亮了亮。
沈洛衡的脸上一派平和,看着手里的棋子,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他从来没见过沈洛衡这副陌生的神情,心里虚了一虚,但再看过去,沈洛衡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了。
“据说几天前,宁九初来了你府上找你,可有此事?”沈淮瑾忽然想起沈凤君,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蠢皇妹又想干什么,好好的亲兄长不亲近,去亲近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只是随便坐坐。”
沈洛衡想起宁九初吃荷花酥的模样,不知怎么有点想笑。
“上次纪庄找你,说是知道一个关于宁九初的秘密,他说了什么?难道宁九初背着皇妹出去找女人了?”
沈淮瑾狐疑的嗓音刚落,沈洛衡便笑了笑,“只是一些无聊的事而已。”
哪来的宁九初找女人,恐怕她就是女人。
但他却莫名地不想告诉其他人。
沈淮瑾又聊了半会儿,才去给皇后请安,刚好看到沈凤君出来,立时傲着一张脸,“皇妹,你再不讨好为兄,到我成为太子了,也难以委你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