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着的骨关节更加的苍白凸兀,手紧紧的扣在腹部上,闭了闭眼,像是极力隐忍难受的情绪,额头都冒了一层汗水。
苍白踉跄,再睁眼,眼里有些茫然的怔在原地。
那眼里一刹的软弱,甚至让助理都不忍心看了,只低声提醒:“秦总在里面。”
穆栖安的情绪一点点的散去,微微的颔首,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如今这坚不可摧的样子,才是她一贯的风格。
侧门推开,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最不想见到的人。
阮阮脸上的笑容还没收起,就这么含笑看向门口,跟她对视上了,穿着露肩的香槟色小礼服,温顺而乖巧。
若是说她是热烈张扬的一抹红,那阮阮这种绝对是白玫瑰,面上干净纯净到让人不敢染指。
不过也仅仅是面上而已。
“你来啦。”阮阮似乎从来不吃惊,微微的侧头,招招手,佣人下去。
不一会儿,佣人抱着一个婴孩过来。
阮阮接过,轻轻的拍打着,那纯净不谙的眉眼挑起与之不符的挑衅,声音依旧轻柔,却带足了嘲弄。
“穆小姐也是来给我孩子庆祝的吗?”
左边一个我的孩子,右边又刻意的举起怀里的孩子,就像是在心头火上狠狠地添了一把柴油,火焰高涨腾飞,熊熊燃烧。
“阮阮!”
穆栖安攥成的拳在都颤,眼尾通红带着怒火,大步过去,却看阮阮高高举起怀里的孩子。
孩子很不舒服,在尖锐的啼哭,可是阮阮却分毫没波动,只是平淡的阐述一个事实,“若是不小心手滑了,谁也说不准刚出生的孩子会脆弱成什么样子。”
然后又故意的低声补充,字字狠戳着她的心窝口而来,“更何况,就算是他死了,你觉得秦景行会相信谁?”
险恶的用心可见一斑。
“你爱这孩子,可我不是。”阮阮厌恶的皱眉,脸上的纯真都被生生的毁了,恶毒的话一句跟着一句,如同潮水翻涌。
“我恨不得他死了,可转念一想,让你亲眼看着他长大,听着他叫我妈妈,孝顺我百年之后,这么看来,也不是那么让人厌恶。”
孩子被她重新抱在怀里,她脸上的厌恶分毫没少,低头像是看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冰冷的就要掐他的脖子。
“阮阮!”穆栖安的身体紧紧的绷着,压抑的嗓音里终于泄出了几分的退让和颓败。
那声音里的颤抖,和此时的狼狈,都无疑是最好的战利品。
“把小少爷带下去。”
阮阮似乎腻味了,让佣人把怀里啼哭不止的孩子给带走。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细弱的声音,穆栖安的心脏就紧了再紧,疼的快呼吸不来了,甚至冲动的想要抢回来。
但是不行。
痛苦万分的闭了闭眼,庭院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相对而视。
“他的人你都得到了,你要这孩子有什么用处?”穆栖安复而睁开眼,问。
手心掐的血肉模糊,才逼着自己清醒过来,用尽最后的清醒在跟眼前的人周旋,全力以赴。
阮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当然只是为了恶心你,用你亲手布置的院子作为我的新房,用你的孩子作为我的血脉,而你的男人始终都会是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