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往旁边侧了下脚步,避开这跪。
“穆栖安,你始终都搞不清楚。”秦景行声音平淡,喜怒不辨,“你欠的是她,不是我。”
她茫然的抬头,眼尾通红,没了锋芒锐角,看着竟是有几分风雨飘摇的可怜,喃喃道:“那怎么才算还呢?”
“这三年,穆家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就算是错,也是错在我。”
“错在我有眼无珠,错在我引狼入室,错在我不肯走通明大道,偏去招惹你。”
她细白的脖颈绷着,饶是狼狈的跪着,那通身的骄傲,依旧不肯落败。
轻轻的嗤笑,秦景行垂眸,耐心全无,薄唇微吐,“那又如何?”
“穆栖安,不要忘了,这都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门哐当关上,与此,穆栖安挺直的脊梁,也终于弯下,趴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恸哭。
是她要死要活非要选的,是她不择手段也要夺来的,都是因为她。
穆家的确是出事了,她打过去的电话都是忙音,许久才被接通。
电话那边的声音沧桑的掩不住疲倦。
“安安。”
“怎么突然想起来打电话了?”
穆父才开口,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滚,泣不成声。
“爸……”喉咙一哽,更多的眼泪把话给淹了,她狠狠的屈指掐了自己一下,声音依然有些颤音,“公司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明显的一停顿,又故作轻松的笑道:“还是老样子,就是有点小问题,解决完了就好了。”
“你啊快临产期了,还是得安心的养胎,别胡思乱想。”
弯曲的手指一点点的松开,心脏也无限的下坠。
果然,穆家出事了。
真正落到孤独无助的时候,她竟然比以往更加冷静。
再给秦景行打电话,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怎么做才能还完账,总得要有个标准。”
那边声音都是懒洋洋的,“酒莊,来找我。”
好歹同床共枕了几年,他的秉性,穆栖安还是能摸清一些的,他想要人为难,就没人能够全须全尾的,就好比现在。
酒莊门口的人尽职尽责的拦着:“没有会员卡不能入内。”
她向来不喜这种地方,更是没办过专属会员卡,秦景行不可能不知道。
手指攥了又攥,她气息稳平了,开口:“我是秦景行的妻子,来找他。”
原先说这话的时候,她都骄傲的像是个孔雀,恨不得昭告天下,可如今每个字揉碎了都像是羞辱,每个字落下都像是一巴掌扇过来,嘲弄又可怜。
门口的人遗憾的摇摇头,“这样不符合规矩。”
“呦,这是谁啊?”
“瞧瞧,是不是咱穆大小姐。”
嘻嘻哈哈的吵闹,几个人勾肩搭背的过来,稀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上下打量了又打量,最后视线还是古怪的落在她平坦的腹部上,外边的传闻他们听去了些,但是也不敌亲眼看到的新鲜。笔下文学b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