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云才想起来向我介绍:“俞树,他是我提到过的老师。”
“来自文明之光的老师?”
“不要提起那四个字,文明之光已经黯淡了。”史强情绪低落说。
“自从被宣布为非法后,文明之光受到了各种限制和打击,成员已经四散于银河各地,很多已经隐姓埋名,不再有联系。还有的,成为了星际海盗,有的成了暗黑部落的帮凶,总之,荣耀已经不在了。”史强叹息着。
“今天听到你提到玫瑰之战,林云,那是文明之光参加的最后一个大战役,那是文明之光的巅峰……”
“我不在乎什么巅峰,我只知道,云峰死在了我面前!”
“有战斗必然有死亡,林云,战争不是打游戏……”
“所以云峰不能复活,你应该对此负责。”林云盯着史强说。
“你的战斗能力很强,但你的意志很孱弱,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史强半失望半嘲讽地说道。
“你呢?召集,训练我们这些少年,希望文明之光大有作为,希望遏制邪恶和黑暗。现在又如何呢?在血玫瑰之战后,你们有拯救了哪些星球,拯救了哪些人呢?”
“那是因为叛徒的告密”,史强气急败坏地说,声音大了起来。
“就是因为你们严苛的没有人性的训练,才会有人反抗,有人逃离!仅仅教会我们杀戮,那离荣耀很远!”林云大喊道。
他拉起我的手,站了起来,快步离开。
我踉踉跄跄地被林云拉着走,回头看见,史强端起酒杯,仰头灌下整杯酒。
回来已是傍晚,整整一夜,林云的情绪都没平复下来,辗转反侧。
第二天早晨,我和诺兰在花园里练习射击。在意念控制练习之后,我和诺兰练习瞄准。
我还无法激发子弹,但是我的臂力已经提升。我的手臂,不再晃动了。
“从明天起,我会给你手上绑一块石头”,诺兰说。
“诺兰,血玫瑰之战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上,血玫瑰之战只是文明之光给予的名字罢了,它真正的名字,是塔罗保卫战”,诺兰说,“记得我跟你提起过塔罗之战,塔罗保卫之战,在那之前。”
“讲这些,会让你难受吗?”我问,塔罗星是诺兰的家园,而如今那里已经被掠夺者,战斗的回忆对林云的伤害如此之大,让我也担心起了诺兰。
“当然会难受,但是我可以承受。”诺兰说。“血已经流了,我要做的,是血债血偿。”
她放下手中的枪,我们来到喷泉的台阶上坐下。
“那一场战斗,文明之光原本只是伪装成当地的民众,配合联盟进行抵抗,谁知联盟居然节节败退,临阵脱逃,文明之光不得不以悬殊的兵力,迎战掠夺者。”
“那一场战斗,文明之光以极小的优势赢了,但是付出的代价巨大,只有少数成员活了下来,那里面还有许多十六七岁的战士,他们原本只是来观摩学习的。谁都没有料到那次战斗那么惨烈。
“林云当时应该在其中”,我说。
“应该是的,那是掠夺者第一次用机械蝗虫作为战斗武器。我们的人根本不知那是什么,可是下一秒,它就洞穿了他们的头。这种像子弹一样的飞虫带来了极大的恐慌。联盟军队溃逃。”
“最后是如何取胜的呢?”
“文明之光摧毁了战斗的指挥者,那些虫子不再得到指令,变成了无头苍蝇。所以,在几年后的塔罗之战里,虫子的指挥部换到了他们的母星——塔罗星上,我们就没有再取胜了。”诺兰回忆道。
“掠夺者,究竟是怎样的?”我决定让自己面对这个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