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安静如鸡。
华元翎冷哼一声,心中大骂:“一群废物!”
林相打破了沉默,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帝既然敢来,我华荆就敢招待她。”
华元翎点点头,“林相说的不错,小皇帝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许嘉呢?”
梁铎走出,抱拳道:“许将军护送瀚王前去西南三郡,暂未归。”
“还没回来?”皇帝陛下不高兴的说:“朕又没让她把人送到西天去,这么久还没回来?”
梁铎:“”
这话说得,陛下您到底是多想让瀚王归西啊!
瀚王党敢怒不敢言,尤其是把支持瀚王打在脑门儿上的徐晃,脸色惨白,下一刻似乎就要昏过去。
“你,梁指挥使,朕记得你不是在军营么?”
粱铎:“臣在军营与人切磋时下手过重,您又罚了臣一年俸禄,然后前几日下令将臣调回来了。”
“”华元翎沉声道:“既然许将军不在,粱铎听令。”
袍子一撩,单膝跪地:“臣在!”
“秋收已过,朕要举办北山围猎,好好看一看我华荆的大女子是何等的风采,围猎过后,楚林相要嫁儿子,然后就是年末祭祖,在此期间,都城不得有任何异况!”
“朕命你掌御林军,监察都城方圆五百里,发现异况,立即上报肃清,朕准你三次先斩后奏之权!”
粱铎沉声道:“臣遵旨。”
“守备贺兰,禁军统领关之鹤,配合好梁指挥使的工作,给朕把外城和内城看好了!要是出了问题,朕为你三人是问!”
“臣遵旨。”
“臣遵旨。”
“”噢,禁军统领不用上朝。
贺兰又道:“陛下,臣会与关统领好好商议。”
皇帝陛下微微颌首,内宫大宦官杨珏拂尘一甩,高呼:“退朝!”
“砰!”
群臣刚要告退,大理寺卿直挺挺地倒地,晕了过去。
华元翎抽抽嘴角,假装没看见,走了。
皇帝能装看不见,杨珏可不能,连忙吩咐将人抬去侧殿传了太医,急匆匆跟上皇帝的步伐,小声道:“陛下,楚小姐在御书房等您呢。”
“楚妹?”华元翎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御书房:“东西找到了吗?”
楚郩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不仅找到了,它还引导我发现了华荆的一处大隐患。”
“隐患?”华元翎坐到她旁边,杨珏立即弓着腰给两人倒茶,皇帝问:“能让楚妹你说是大隐患,那必然不得了,可朕怎么没发现任何异况?”
楚郩道:“选择明都作为都城,是因为明都有一条大地脉,风水极佳,可兴国运,
那条地脉便在北山,延绵至皇城脚下。华荆立国三百余年,这条地脉已成一条庞大的龙脉,其头,便在你我脚下,其尾,便在北山,可对?”
这可是皇室绝密,非皇帝不可知华元翎眯着眼睛笑了笑,“楚妹,要不是朕了解你,朕现在就想下令把你给砍了。”
楚郩抬眸看了她一眼。
“咳,你继续,”皇帝端起茶盏,十分从心的说道,“朕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你家龙尾巴上压着十几万条人命,要不了百年,气运便会消散。”楚郩微笑道:“届时,国破山河在,华荆要改姓,你慌不慌?”
华元翎一口热茶喷出,杨珏腿一弯,非常熟稔的跪了下去。
嗯,以后楚小姐来的时候她还是不要在身边伺候了。
知道太多,死的越快。
“楚妹,你没在逗朕吧?哪来的十几万人命?你嘴瓢说错数了吧?”华元翎慌了,准确的来说是又惊又慌,甚至想扯着她的领子让她不要用这么荒唐的事情开玩笑。
这就跟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她这个华荆皇帝一巴掌一样。
她眼皮子底下,躺着十几万,十几万!尸体!
楚郩平静地看着她,看的华元翎心里发慌。
楚郩偶尔有些恶趣味,喜欢作弄人,但她绝不会用这种关乎生死大事的事情来开玩笑。
她一直是,敬畏生命的一个人。
她猛地站起来,不自觉拔高了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楚郩把茶叶吹到一旁,喝了口热茶,瞬间舒坦了,脚架到膝盖上,背靠座椅,淡淡道:“嘉盛十四年,山匪加上剿匪的军队,人不够的话,后三年各地乱葬岗,可能还有刨坟的,前前后后,十几万条华荆百姓,二十三年,那条尾巴已经很虚弱了。
你送给我的那座别院,是大凶之地啊!”
史书,是每一个皇帝必须要学习的一门学问。
尤其是幼时极度崇拜先帝,而后来极度失望的华元翎,她将先帝在位期间的史书研究透彻,几乎倒背如流。
一听楚郩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呆了片刻,喃喃道:“可,溃散国运不是只能用战争,屠城攻心么?”
楚郩道:“不错,我给你举个例子,这战争就是拿大刀砍你,直到砍死你为至,这尸压龙脉,就好比给你下了慢性毒药,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楚妹,你有何法子,能从根源上解决此事?”华元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朕,将不计任何代价。”
这我咋能知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楚郩沉吟道:“先不急,你好好准备北山围猎的事。”
“这幕后之人算计了二十几年?这叛徒与龙脉之事有关?”
华元翎声音低沉,恨不得立即将那与云啸皇姨交易的叛徒碎尸万段!
“恐怕是了,我怀疑,此事乃前朝谋划,”楚郩道:“云啸如今就剩扶间这一个皇室血脉,她若身死,云啸立刻会四分五裂。”
“可,,”华元翎喉咙动了动,“你大姐刚还跟朕说,那小皇帝欲来华荆和朕谈谈”
两人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一片寂静。
杨珏:就怕空气突然安静,我想去外面晒晒太阳,你瞧瞧,这些话是人能听的吗?
唉,悲伤。
这几天又没好日子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