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质可汗只得随木昆去见程麟，走到唐军阵前，就见兀突黑率一千重骑兵列成阵势，盔明甲亮，兀突黑的身后，一层步战车，一层坦克，之后又是几千名骑兵。

阵门开处，两排步卒，都身穿明光铠，头戴面具，手持大刀，身后又有一千步卒，都持长枪站立。

鲜质可汗知道厉害，当初在山看这些战车，还看不真切，现在靠近看，感觉十分巨大，面的武器犀利，怪不得打不过。

而那些步卒，契丹兵传说是“鬼卒”，据说是神鬼所差，杀人不眨眼，了战阵，只要看你一眼，你就会四肢无力，任他宰割。

鲜质可汗心想，这是给我下马威呢，好歹我也是契丹的可汗，马瘦了架子不能倒，于是挺起胸膛，强撑着走了过去。

程麟的部下给鲜质可汗铺了一个很华贵的毯子，让他坐下，回头程麟却从身后摸出一个胡床来（就是马扎子），往那一坐，鲜质可汗一看，吃了个哑巴亏。

因为回鹘人都是席地而坐，坐在毯子是常事，而程麟坐在胡床，腰杆挺直，比鲜质可汗高了一头，鲜质可汗得仰着头才能跟陈麟说话。

程麟坐在胡床，双目炯炯的瞪着鲜质可汗，看的他心里直发毛，心想这个少年权贵，不知道要怎么摆布自己。

过了很久，鲜质可汗觉得汗都下来了，才听程麟说道：“鲜质可汗，你知罪吗？”

鲜质可汗说到：“我又不是你唐的臣子，有罪无罪，你无权过问。”

程麟说道：“哼，你不是我唐的臣子，可是我大唐却视契丹为我们的子民，你作为可汗，不专心守土，抚牧百姓，却袭击马市，挑起战争，给唐和契丹两族百姓，造成很大损失，因你一念之差，多少财产被消耗掉，多少勇敢的战士失去了生命，多少家庭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兄长，这难道不是你的罪责吗？”

鲜质可汗听了无语，这次作战，契丹损失惨重，尤其是贵族阶层，几乎损失一半，是契丹百年来都未有过的重大损失，而且现在全族下，都畏惧唐军，思想混乱，虽然看去还有几十万人口，但是精锐的战士已经所剩无几，如果现在唐军再进攻，契丹很可能会有灭族之祸。

他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有罪无罪，我族中自有公论，我做为可汗，打了败仗，自然应该承担责任，你要杀我抓我，我都认了，只请你放过我的族人，与唐开战，全是我一人的主意，跟我的族人无关。”

程麟哈哈笑道：“你当我三岁孩子呢，这样的军国大事，我会放在你一人身就算了吗？”

鲜质可汗心想，这人跟传说中并不相同，拿话激不住他，就问道：“那你要怎样？”

程麟说道：“我要你契丹族投降大唐，遵从唐的法度，服从唐的调遣，向皇帝纳贡，从此永为唐人。”

鲜质可汗听了一惊问道：“永做唐人，莫是要我契丹人为奴么？我契丹族虽然战败，但绝不为奴，你要杀就杀，我契丹族就算是全族战死，也不会低头。”

程麟说道：“非也，你契丹族投降之后，跟我唐人一样，大家同为皇的臣民，跟唐人享受一样的权利和义务。”

这话木昆也给鲜质可汗说过，如今程麟再说一遍，显然是真的了，鲜质可汗抬头说道：“总管大人此言当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