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姬心说你个不要脸的,又是未经允许叫闺名小字又是霸王条款的,怎么生意这么好做,一个故事就要绑死她,但凡有颗花生米都不至于喝成这样,霸王条款都能开的这么顺畅无阻毫无心理负担。
可她嘴上却口是心非的嗯嗯两声,然后捧起装着夏芷给她早就备出来的用井水镇好的切块西瓜的玉碗,拿起玉叉子叉了一口就往嘴里送,仓鼠一样鼓动着腮帮子,眼睛亮晶晶看着沈彻。
吃瓜群众,永远都在第一线。西瓜和瓜子或许会迟,但永远会到。至于什么霸王条款什么不要脸,大佬的事情,能叫霸王条款吗?她做梦都想抱紧大佬的大腿,何况大佬还是个美人,何况她还对大佬欲行不轨。
两全其美,何乐不为?水到渠成,荣幸之至。
沈明姬觉得这西瓜都比往日格外顺口一点,甜丝丝冰凉凉在舌尖化开,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上那么一点。
谢玄彻提起那段往事风轻云淡,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在娓娓道来别人的故事。
“当今圣上并非是正统的太子,准确来说,是一个因为生母身份低微所以早早被打发去了穷乡僻壤的外封皇子,非诏不得入京师。但当年先帝病重,先帝的寰德太子生来体弱,加之皇储之间的争斗向来腥风血雨,正逢先帝病重,寰德太子忽旧疾复发,身子积弱溃堤,所以他永远长眠于隆和三十四年廿月十五,阔别生死,只留下腹中有孕八月的妻子,和满朝堂的风起云涌。”
谢玄彻声音不大,却很沉稳,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楚,沈明姬吃瓜的动作一顿,放下碗,拉过他的袖子,也跟着低声说:“我不听了,已经够了。”
她大概知道后面会是什么了。
谢玄墨反手握住她的手,勾唇一笑,口中倒是满不在乎的风轻云淡:“也没什么,你就当听了个故事吧。”
这些故事不过最后沦为说书人的笑谈,可说给沈明姬听,沈明姬会好好珍藏。
“我幼时以为自己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可能会继承定国公府的爵位,也少年意气总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意气风发自立门户,五岁之前,我对高氏,尚且有几分母子之情。虽她妇人短见,我又生来凉薄,到底我还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直到同年冬日,我记得清楚,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天地暗淡,日月失色。一个雪夜的晚间,我被叫到定国公的书房,那里有很多陌生的面孔,可无一例外都是又希冀激动又泪眼纵横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