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开口就是把谢玄墨否了,当着这么多人面打谢玄墨的脸。
谢玄墨的脸色更难看了。右相不是他的人,他无论怎么拉拢,这个老头就是冥顽不灵,可偏手中实权也是捏的死紧,他找人分也分不掉。如今他来说,不就是说明和沈彻有关系?谢玄墨扫过沈彻,却见那人压根一个眼神没分给他,正望着沈明姬,再扫一眼沈明姬,看着就气鼓鼓的,小动作不断,似乎是在捶着什么人一样咬牙切齿的一只手比着另外一只手轻轻捶。
谢玄墨顺风顺水的人生从来没被人这么无视过,也没遇见过这种超出了他掌控范围之内的事情。
沈彻察觉到谢玄墨在看着他,又看向了沈明姬,心中不爽,从眼底乜了谢玄墨一眼,“不但如此,本王请圣上圣裁,太子妃既与太子无夫妻之实,又已赎罪恕错,圣上已同意将沈家二女体面放归,而太子妃,就由沈家的嫡女沈莲棠来做,情投意合,皆大欢喜。”沈彻说到这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抿唇不语,又看向了沈明姬。
挺着个肚子当太子妃,想来明眼人一看被体面放归的她的庶妹沈明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谢玄墨和沈莲棠能不能正视二人,能不能抬得起头来。
沈彻大摇大摆的带着沈明姬走了半晌之后,谢玄墨还矗立在原地,和来时动作一样,只不过脸已经黑了个透彻,耳畔只有沈彻最后轻飘飘路过他时悄声丢下的几句话。
“带着你的满朝文武来拦我?呵。”沈彻那意味不明的笑想起来便让人脑子生疼,“别说你,就连你的母族都要给本王的父亲乖乖站好,哪敢造次?当今皇帝被你母族钳制许久,你背靠你母族就觉得好乘凉了?若非本王父亲当年陈年病疴英年早逝,哪轮得到你父亲坐这天子之位?你母族胆子大,此不算,还敢在先皇寰德太子崩逝,先皇重病卧榻不闻事时派人追杀本王··········”
“我们的路,还长着呢。账,总得一笔一笔算。”
这最后一句如跗骨之蛆,谢玄墨觉得血液都结冰了,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殿下?”谢玄墨身后的心腹左相嫡长子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今日一见,才知当年寰德太子手下到底有多少人,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上,竟然大半势力口是心非,沈彻一归便是****之势,在谢玄墨面前大放厥词毫无忌惮,左相嫡子并不知道今晚父亲他们进宫经历了什么,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只是算起来··········
沈彻的确有这个本事狂傲,寰德太子众望所归,做事果决,只是身子积弱,连当年太子妃肚子里还有一月出生的孩子都未得见便撒手人寰,当真唏嘘,时值先帝重病,出气多进气少,先帝大恸而随之而逝,一时之间被寰德太子压了多少年有异心的皇子纷纷闹起事来,也有藩王动了异心,最后两败俱伤,斗的你死我活,竟然只有当今皇帝一个早早领了封地的偏安一隅的皇子腿脚胳膊齐全的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