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扬虽说是平日里有些浪荡公子的模样,但若在长辈面前,到底还是恭敬些的,见张太后这般盛气凌人,只得软了语气,小声回道:“皇祖母,您教训的极是,可孙儿别无他心,一心只为了大魏,至于您说的什么女人,孙儿实在是惶恐。”
张太后说话办事向来是雷厉风行,绝不予许别人忤逆她半分,闻言瞥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将视线落在了楚如画的身上:“想必这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长公主吧?”
这架势恨不得将她眼中的人生吞活剥了,楚如画微微福身,并不作答。
屋中的气氛尤为尴尬,一群别国的官宦臣子久居在别人的土地上,难免有些失了威风,叫人说上几句,也是应该的。
“哀家再问你话,你闭口不答,这是何缘故,难道先前的大隽就是这般教养公主的吗?怪不得会被灭国,看来不是别人的冒失,而是你们内忧外患,君王的过错啊?”
楚如画深知这太后厉害的紧,却不曾想说话这般刻薄,叫人实在下不来台。
云少白本也不想在这多停留下去,待找到楚如画之后,他们本可以回到漠北,向廖青穆坦然此事,可谁能想到这一耽搁,竟惹得她老人家不痛快,青天白日的就跑到这里来咆哮一番。
“太后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所谓国事亦是家事,我们是他国的臣子,是不应该在此地多做停留,叨扰您的家人万分,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虽是客人,却没有半分干扰本国内政的意思,亦不会随意评价本国君主,这乃是对大魏的尊敬,可太后娘娘方才说的话,是应该对一个公主说的吗?如此褒贬她的父皇,实在是有失你们大魏的风范。”
楚如画笑了笑,轻轻挽住云少白的胳膊,眸中充满自信的仰起头:“我是亡国公主不假,可我并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自觉低人一等,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想只要大魏的风水养人,那些王子啊,公主啊,是断不会重蹈大隽覆辙的。”
张太后被云少白与楚如画的一番说辞气的不轻,眼下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只得对魏贤扬放了狠话:“你如今肯跟随哀家回宫便也就罢了,如若不能,哀家明日便回了皇帝,废了你这太子之位,大魏之中,有的是能干的皇子,没有你照样还有别人,哀家就不信,他们会个个都不听哀家的话!”
魏贤扬到底还是犹豫了起来,毕竟太子身份这个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倘若有朝一日失去,岂不是做什么事情会更难?如今索性跟她回去,待事情了有了转机,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想到这里,魏贤扬才朝云少白一干人作揖:“本太子资质浅薄,做事莽撞,如今想想,也确实不能帮到各位,不如就此先随皇祖母回到宫中,若是父皇应允了,本太子定助各位起兵复国!”
云少白一眼便也瞧出来魏贤扬此举是在做戏,如此,不如陪他一起演下去,如今把这老太后赶回皇宫之中,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殿下既然已经决定,那便如此吧。”
张太后这才松了口气,瞥了一眼众人之后,转过身离开了。三月nsyh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