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房报信的声音,响在了段纶的耳边:
“启禀大人,独孤绝派人来了!”
一听独孤绝三个字,段纶的心中,便猛地一颤。
手那一坛已有三十个年头的藏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摔成了一滩碎片和酒花。
因为一次独孤绝派人来段纶的府中,三名斩玄使杀死了十几名禁军大汉,给段纶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他派人来干什么?!”
段纶又是震惊又是疑惑的问道。
“那人留下了两坛好酒,就离开了。
临走前留下话说,知道太守今天肯定会大摆酒席庆祝,所以从沧海酒楼,拿了两坛好酒给太守贺喜……”
一听这话,段纶的脸先是猛地一滞,然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底是深深的凝重之色:
“这个独孤绝,心机武功和势力,都是如此的可怕啊!”
半晌之后,段纶才回过神来,急忙下令道:
“传我官令,从今日开始,任何人不得为难沧海楼!
城中一应兵丁巡捕官吏等,都给我尽可能的好好地关照沧海楼的生意!
违者老爷我要他的命!”
段纶之所以下这样的令,是因为独孤绝此举,是一种笑里藏刀、先礼后兵的告诫。
我独孤绝虽然走了,但是沧海楼却还在。
今日可以从沧海楼中,送你两坛好酒,给你解乏。
他日也可能从沧海楼中,飞出一道刀光,取你性命!
也是这一日,段纶和整个成都的各方势力心中,都深深地坚信了一件事。
独孤少年虽已不在成都,但是他的身影和威名,却会一直压盖在每个人的头顶与心头!
犹如还在一般!
独孤绝一行的车马,离开了成都之后,便沿着官道,向北而去。
从成都官道沿着蜀江的绵水岸边赶路,可以到达绵竹。
然后便可以从绵竹过剑阁,翻过蜀山栈道,进入汉中关中一带。
到了那里,距离北方的无双城,便是一马平川的五千里路程了。
车队驶离成都以北三十里。
有一大队人马,横在了官道之。
甚至连与官道平行的百丈蜀江的江面之,也横满了船只,堵住了蜀江的江面。
官道和大船,全都是人头攒动的身影,以及空中翻滚的旌旗飘扬。
这些旗帜,全都是巴蜀盟和独尊堡的旗帜。
水陆两道之,攒动的人头,至少在八千之数!
当先一人,正是手持大枪的巴蜀盟主解晖,正一脸深沉的看着独孤绝。
看着眼前这一幕,独孤绝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解晖这个巴蜀盟主,被称之为巴蜀的土皇帝,权势更胜过大隋的一方郡守了。
仅仅是巴蜀盟麾下的江湖人士数量,便比蜀郡郡守段纶的五千郡兵,多了近乎一倍!
并且,巴蜀盟的江湖之人,都修习武功,个人的战力比一般当差的兵卒还要强。
但是,对于独孤绝而言,眼前的八千人,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一群蝼蚁。
毕竟他在扬州,可是直面扬州铁甲数万,斩杀铁卫两千三的人!
于是独孤绝策马向前,冷笑一声道:
“解盟主拦路断江,是舍不得独孤绝,想留我吃酒么?”
此语落下的时候,官道之,掀起了一股浩荡的烟尘,吹向了解晖和巴蜀盟众人。
那是独孤绝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