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眉婉却没有想到,荣妙珺竟是个无法无天、连太皇太后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女子。
这倒是好办!她俞眉婉在后宫里摸爬滚打多年,斗过的女子,比吃过的米饭粒子还多,但凡是荣妙珺这般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女子,越是容易收拾。那些喜怒不形于色,万事都能忍气吞声的“老实人”,反而不好下手。
俞眉婉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眸光一转,便夸张地惋惜一叹。
“太皇太后,您可是将凌晔疼在手心里。这些年,若非您护着他,他早就死于非命。凌晔当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孩子呀,竟是被荣妙珺迷惑了心智,半点不肯围护您这亲祖母么?”
“围护哀家?”乔迎宓气结冷笑,“哀家的好孙儿,全然不懂哀家的苦心!他没与那丫头一起谋害哀家便是万幸。就如当初先帝爷被你这狐媚子祸害,如今凌晔是完全被荣妙珺迷了心智!”
俞眉婉本想挑唆眼前的老夫人憎恨了那没坐稳皇位的新君,委实没想到,竟冷不丁地挨这么一顿骂。
她俞眉婉给这老妇人当了近三十年的儿媳妇,百般讨好,忍气吞声,委屈逢迎,恪尽孝道,在她眼里竟始终都是个狐媚子!
自然,为了儿子,这点怨愤她俞眉婉还能忍得下。
“太皇太后抬举臣妾了,臣妾愚鲁蠢笨,实在配不上狐媚子三个字。倒是荣妙珺,有狐媚子的温软柔媚心狠手毒,更有狐媚子睥睨众生目中无人的野心,凌晔那傻小子护着她,她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乔迎宓冷眯起眼睛,不悦地俯视着俞眉婉看似恭敬的乖顺模样,却不是看不出她眼神里的不满和讥讽,且这番话也明显是在挑唆她与荣妙珺恶斗。
她自是要收拾妙珺,也自是要教训自家孙儿,不过,她要做,是自个儿心里的事儿。一个不知死活的外人如此挑唆利用,这分明当她老糊涂了!
“俞眉婉,你与哀家废话这些,不会还是想用哀家的手弄死凌晔吧?!”
俞眉婉忙堆上笑,“太皇太后误会!臣妾只想让藤儿得一个与贤王并驾齐驱的封号,臣妾服侍先帝爷一辈子,也孝顺您老人家多年,实在不想如此捉襟见肘。”
乔迎宓:“你刚才的话,可不比荣妙珺的野心小!”
“儿媳可不敢有丝毫野心,儿媳是尽孝来的!”俞眉婉说着,跪行凑近上前,“只要江璇玑接下铸造银钱的生意,儿媳自然能让荣家上下和荣妙珺再也不碍着太皇太后的眼睛。”
乔迎宓却已然猜到她要做什么,“你以为江璇玑和荣妙珺母女都是吃素的?若是哀家开口,她们势必防备阴谋诡计,这事儿你该去恳求凌晔。”
俞眉婉:“太皇太后说笑呢!眉婉人微言轻,又是谋害荣家,若在凌晔面前开口,岂不是被撕碎?!”
“哀家倒是能帮你找几个会开口的,想来如此好事,凌晔也定然不会让旁人接了去。”乔迎宓如此说着,朝门外唤道:“来人!送俞太妃回去。”
始终躲藏在垂帘后的金镯听到喊声,迅速退出殿门,叫了一位小太监进去带俞太妃离开,匆促出了宫苑大门。
……
这一日,妙珺和荣之玹计划前去拜访已然是太公主的宇文千花。
宇文千花是皇族长辈,且苦熬多年刚成婚。
其驸马爷丞相被加封为王的独孤敬,更是荣之玹看作养父的师父。
宇文千花唯一的嫡子宇文天阔,与荣之玹相伴多年,亲如嫡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