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深藏大山,没有受到外面洪流的冲击,一片安详和静谧。
苏清瑶近一个月都躺在炕上休养,她靠着枕头从窗户上看见院子里正在劈柴的顾景慎,宽阔的后背肌肉微张把破旧的背心撑得紧绷绷的,手臂的肌肉线条勾勒出充满了力量的弧度。
感觉到她的视线,顾景慎幽深的眸子定定的锁着她,眼里的温度都快弥漫出来,阳光他身上闪着幸福的光晕。
接下来的日子,顾景慎像照料小孩子一样,喂她吃饭,哄她吃药,甚至还会抱着她轻轻拍着,哄她入睡。
太阳慢慢落下去,苏清瑶从睡梦中醒来,起身时发现枕头有一小片水渍。
苏清瑶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重活一世真好,这一世一切将不再一样。
而她跟顾景慎的未来也将不一样。
接着她把苏秋兰翻乱的橱柜收拾干净,等看见桌子底下咬了一半的鸡蛋糕,心里冷笑一声。
她正扫着地,就听见门外砰砰砰的响声,“你个死丫头,快来开门,居然敢打我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今天老娘非得给你点厉害瞧瞧不可。”
苏清瑶垂眸继续的扫着地,而苏玥则从睡梦中被惊醒了。
“姐姐,是不是大伯母回来了,她肯定要收拾我们呀,我害怕。”苏玥抱紧被子缩成一团。
苏清瑶扔下扫帚,就这被子抱着她,“不用怕,姐姐护着你,就怕她来,就怕她不来呢。”
外面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叫骂声越来越难听“你个贱胚子,整天出去勾三搭四,勾得你的姘头给你买东西还想私吞,真是有人生没人教的贱蹄子。”
“王秀桃,你太过分了,清瑶还是小姑娘,你怎么能这么编排她呢?”温瑞芳一回来就看见王秀桃正在西屋门前叉腰破口大骂。
而骂的正是女儿苏清瑶,那些污言秽语,她一个妇女听了都觉得脸红,更何况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当她看到墙头上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顿时眼圈都红气了,农村的土墙都不高,一有热闹,大家就趴在土墙上看热闹。
西屋里苏清瑶一听是她娘回来了,她娘性子软对上王秀桃那样的泼妇肯定要吃亏。
她拉开门栓走出去,顺手把温瑞芳拉倒身后面“大伯母,你今天是去吃屎了吗?怎么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粪味。”
话音一落,四周响起哈哈的笑声。
苏清瑶这才看见墙头黑压压的脑袋,不禁嘴角抽了抽,这群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她心里本来就压抑这多年的火气和怨恨,现在蠢蠢欲动,摩拳擦掌的好战分子瞬间被激起来了。
“你个死丫头,我撕烂你的嘴。”说着王秀桃就扑过来。
苏清瑶灵活的躲了过去,前世顾景慎嫌她身子弱,教了她一套拳法强身健体,后来多年她就一直练着,现在对付几个农村妇女肯定不在话下。
“大伯母,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生气?”苏清瑶问道。
王秀桃见她明知故问,“就是今天下午的事。你居然还敢打人,你个赔钱货,还敢打苏家的长孙,活得不耐烦了吧!”
苏清瑶一脸疑惑“大伯母,今天不是秋兰和茂林用砖头把我们西屋的锁子凿烂了,进屋偷东西吗?我就是为了要回东西,才不小心碰到了他们。依照大伯母的意思偷别人的东西都是对的,还应该奖励?”
村民听了,更是哄笑,对着王秀桃指指点点,王秀桃脸皮再厚都有些支不住了。
“大伯母,那以后秀兰嫁出去偷婆家的东西,你是不是还会拍手称快,恨不得自家女孩多拿点回来。”苏清瑶继续火上浇油。
王秀桃气得两眼直冒火,虽然这是实话,可也不能说出来呀,还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说。
周围的村民在墙头窃窃私语,有胆子大的,譬如大嗓门李香花,这可是一个大喇叭,她知道的事情没多久全村就都知道了。
“哎,我说秀桃,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以后谁还敢娶你们家秋兰呀,那可是娶了个贼,没准儿睡上一觉,第二天连裤衩子都没了。哈哈哈……”这个李香花本来就跟王秀桃不和,现在露揭起底来更是毫不留情。
“是呀,娶一个媳妇,还得搭上一个家。”
“这买卖可不划算。”
“这不是娶媳妇,这是娶回来一个无底洞,我可得跟我那侄子说说,可不能娶这样的女人回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苏秋兰所剩无几的名声被败坏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