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自打得知了镇国公受伤的消息后,就一直静不下心来。
哪怕是时香余和顾尘珩都安慰她,说是镇国公受伤不严重,她也怎么都无法彻底放下心来。
国公夫人虽然很担忧镇国公的具体情况,但她也不是什么愚笨的妇人,从先前时香余和顾尘珩所透露的消息里,国公夫人就大概窥见了些许的内情。
但不是重伤和不是受伤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国公夫人这些天来连续茶饭不思,翘首以盼,只等着镇国公归来。
国公夫人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她不求自己的夫君和儿子都有多大的建树,只要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这也是她为何性子如此佛系,都快被其他几房踩到头上欺负了,也懒得搭理她们。
只因她觉着,有那个闲时间,还不如多关注一下顾尘珩等人,才没那个闲工夫搭理那些不重要的人和事。
镇国公秉持了一路低调的概念,就连进京都没提前告知顾尘珩,直到马车行驶到镇国公府后门了,才让守门的小厮匆匆告知了顾尘珩。
马车直接驶近了府中,直送到镇国公的院子。
国公夫人原本正心神不宁的发呆,这种状态她已经持续好些时候了。
她一直惦念着镇国公,不等她见着镇国公的面,确认人还活着,估计是无法消除这个状态了。
不过没让国公夫人等太久,很快夏荷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激动的对着国公夫人禀报。
“夫人,夫人!国公爷回来了,马车就在院子外头!”
“国公爷回来了?!”
国公夫人一惊,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迅速朝着院子外快步走去。
而此时,顾尘珩的小院里,也来了报信的小厮。
顾尘珩和时香余在听到镇国公一家回到府上的消息后,两个人双双一呆,对视一眼后立刻起身,前往镇国公的小院探望。
等两人赶到时,镇国公已经被挪到了屋内的榻上,旁边还有一个大夫在给他诊脉查看伤势,而国公夫人正红着眼圈紧张的站在一边看着。
顾尘珩和时香余走到近前,大夫也收回了诊脉的手。
“没伤及要害,”大夫低声道,“也没伤到骨头,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消小心养伤,并无大碍。只是国公爷失血过多,加上旧疾复发,须得好好休养,否则难保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镇国公镇守边疆多年,大大小小的仗每年不知道要打多少次,身上遍布的伤疤彰显着他这大半生的功勋荣耀。
只不过上战场打仗,那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每一次上战场,都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受伤在所难免。
再加上镇国公现在年纪愈发的大了,逐渐力不从心,这次受伤,再加上旧疾复发,可把他折腾的厉害,不过短短数日,人都瘦了一大圈。
亲耳从大夫口中听到问题不大的话,国公夫人也终于放下心来,紧攥到发白的手指也松了松。
顾尘珩客气的谢过了大夫,让人付足了诊金并送走大夫后,抬手挥退了房间内伺候的下人,主动走上前去,询问镇国公的伤势如何。
“方才大夫不是都说了没事,”镇国公冲着顾尘珩一瞪眼,“你还在这多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