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香余看着顾尘珩茫然又泛着委屈的眸子,心底的那最后一丝别扭彻底烟消云散了。
跟这么一个钢铁直男置气,真是为难她自己。
她这边把自己气到心肝疼,人家还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呢。
“没什么,”时香余叹了口气,“只是这段时日的事情太多了,太忙了,所以心情有些不好,没什么大碍。”
顾尘珩直觉原因并没有这么单纯,但他的理智尚在,时香余俨然一副要把这件事情揭过去的样子,他才没那么想不开的继续跟她这么生分别扭下去。
“这样啊,”顾尘珩迅速的顺着时香余的话把这一茬揭了过去,“多注意些身体,有什么事可以交给手下的人去处理,别这么折腾自己。”
时香余应了一声,心照不宣的跟顾尘珩把这一茬揭了过去。
管家权在国公夫人的帮衬下成功从顾殷氏手上要了过来,时香余便开始借着管家之便,暗中彻查府中和国公夫人以及顾尘珩有关的所有往事。
国公夫人自打知晓了有一场针对镇国公的阴谋在谋划之后,心下就紧张了起来,每日里只顾着在佛堂念经,给镇国公祈福,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
不过这也刚好方便了时香余行事。
不用一举一动都小心避着国公夫人,倒是给她省事许多。
虽然府中有顾殷氏多年以来的布置,很多地方她一时间没法插手,但可操作的余地还是很多的。
顾孟氏等人在这段时日里,也在疯狂的掩埋证据。
这些年她们在府上也没少干损人利己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针对大房的布置。
为了不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时香余查出来点什么东西,给她们引来麻烦,顾孟氏等人这段时日老实了不少。
只不过她们一边掩埋证据,时香余一边挖掘秘密,两边竟不知不觉的开始了一场角逐。
谁的动作慢了,谁就可能落了下乘,就此引火烧身。
“这死丫头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当真是我小看她了!”顾孟氏怒而拍桌,后槽牙都快被她给咬碎了,“再不赶紧想个法子阻止她,估计回头被她搜集到了足够扳倒咱们的证据,她可绝对不会手软!”
顾王氏也是一副愁眉紧锁的模样,对锲而不舍追查她们这些年在府上的布置的时香余十分不满。
“但现在想要动作,可没那么容易,”顾王氏虽然恼怒,但到底是还保持了一分理智,“她有大房那边撑腰,管家权又落到了她手里,一时半会儿的就算想给她使绊子,也没那么容易。”
一提到这个,顾孟氏就更是气到表情都扭曲了。
她都觊觎管家权多少年了,一直在做着有朝一日能执掌镇国公内宅中馈的美梦。
可万万没想到在她之前,居然是时香余那个小丫头片子横插一脚,跑在她前头,先触及到了镇国公府的管家权。
这口气顾孟氏怎么都咽不下去,挖空了心思的想给时香余找点麻烦,让她出丑。
“难不成,你们就准备继续看着她这么嚣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