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对林兮玉的感情似乎早已不再是报恩那么纯粹了,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不可言明的情愫;而顾荨却是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刻提供了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屋檐,即使不知目的何为,却也确确实实帮助了他们,倒算得半个恩人。
众人都是打着趣。
“明日你就要跟那右营大帅顾统领比武了,不紧张吗?”一人问向渝冬。
“有什么可紧张的,赢了是我运气好,输了是我技不如人,况且就算我能赢,那打女人有意思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
“闭嘴,睡觉。”
……
翌日,东方现白,鸡鸣报晓。
练兵场中,此刻却是全然没了往日的震憾杀声,都是噤若寒蝉,静而无声。所有将士的目光都是望向演武台上的两人。
一位面容俊朗,锐气尽现;一位俏丽飒爽,面若冰霜。
约莫几刻。
三声鼓擂,双方礼毕,喧哗之声骤然安静。
所有人都是注视着台上二人,生怕错过一出好戏。
“失礼了。”渝冬道完,右脚一踩,身影如离弦之箭,呼吸间便是冲到顾荨面前,旋即举枪刺出,凌厉不已。
顾荨玉足轻跺,身形一侧,枪尖掠过耳际。
她立刻伸手把住枪杆,向后一拉,渝冬整个人便是被拉到面前,顾荨一掌轰出,直逼渝冬面门。
渝冬自知落入下风,被抓住破绽,索性松开长枪,一拳冲出。
顾荨见状,掌风侧移,推开渝冬看似凌厉的一击。她旋即变掌为拳,重重击在渝冬胸口,后者顿时退却三步,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果然还是顾统领更强。”
“毕竟是个新兵蛋子。”
“不一定,你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渝冬调好气息,再度冲出。
顾荨见状,一掌送出。
渝冬一个诡异步法,身形一转,却是出现在顾荨掌侧,一肘推出,拨开顾荨掌势,旋即另一只手一掌打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在顾荨肩肘处,其顿时一个踉跄。
场台,账中。
“老顾,那台上怕是……”
“无妨,无论输赢,军队都不会遭到危害。”
“此话怎讲?”
“荨儿若胜,自不必说,荨儿若败,就得嫁到徐家,徐家是什么,当朝宰相之家,皇上查谁也不会查到那去。”
“老顾啊老顾,你还是这么诡计多端,这可是一遭好棋啊。”
“言重了,论起诡计,我还不及你那时的一半。”
“哼,林家那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老莫啊老莫,人有时还是善点好。”
“老顾,你劝我向善,可你又何曾善过?”
……
场上,两人此刻都是有些乏了,酣战多时,却未分出胜负。
顾荨望向大汗淋漓的少年,心中又忆起当时与他初见之时,潦倒而谨慎,而现在却已成了能与自己过招的热血男儿,这其间,不过三四个月。
顾荨微叹,看着再度冲出的少年,心中却是毅然下定了决心。
她打算硬接这一掌,不至于输得太假。
渝冬见状,赶忙稳住身形,无奈冲之过急,带着七八分力的掌劲依旧将顾荨推向擂台边缘。
少年眉头紧皱,再度冲出,凝聚了全身力道,右脚一跺,如离弦之箭,顷刻间便是冲在了顾荨之侧。
“对不起,我不能依你。”渝冬轻道。
他一掌送出,将顾荨推向擂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