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罔顾人伦!”大汉憋红了脸,虽然这女子只是随口一说,但还真是精准的扎在了他的心上,他确实是考过几次,但是一次都没有上过榜,自己背过的那些孔子春秋等书,连家里的那位黄脸婆和女儿都会背了他还是没背过,这可不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脸吗!
女子叉腰反驳嗤笑道:“罔顾人伦?你知道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吗你,我看分明是你不孝不贤不智,你娘这么生出来你这么个看不起她的人!”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言语激烈的大汉赔了茶碗钱灰溜溜的走了。
恢复正常的茶肆又开始交谈起来,还是围绕着京城最近的几件事八卦。毕竟设女官这件事只是朝廷传出来的风言风语,皇上还没下圣旨呢,到最后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深秋的清晨,道路两旁的枯草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树都光秃秃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通往金銮殿的白玉石阶滑不溜秋,一层与白玉石不分你我的秋霜静静的潜伏在上面,就等着哪个人不注意被滑倒出个洋相。
金銮殿里点了几只炉子,但是殿里太空旷了,这几只小火炉根本暖不了这金碧辉煌的至尊之地。
早朝快要开始了,有几位起得早的大人已经在殿上议事了。他们站成三队,明显的就不是一路人。
其中有几人显得尤为不同,因为他们无一不是年轻俊美的男子,为首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公子,他束着白玉冠,样貌极为出色,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无比的犀利,里面盛满了年少的张狂和自信。
年轻人年轻气盛本来不是好事,但是人家确实有真才实学,那大道理和犀利的观点往往把一众老臣怼的哑口无言。
他是六年前江南左右书院第一位学生,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也是当朝太傅、户部尚书苏青乾。
苏青乾这一边站了四五个人,全都是年轻的小辈,其中站了个尤为小的熟人,闻人玉疏。
闻人玉疏虽然只有十九岁,寻常也没有苏青乾那般的刺头,他整日痴迷在诗书中,所以皇上只是让他做了翰林学士,手上并无多大的实权,但是颇得圣上恩宠,是不少人都想拉拢的对象。
但这厮油盐不进,给他银子不收,美女也不收,绝世股本他也只是看看又给人家送回去了,叫一众结党营私之人愁白了头发。
结果,这熊孩子跟苏青乾斗了一场诗,败了。自此姓苏的指哪他打哪,朝里朝外都暗下里嘲笑他闻人玉疏是苏青乾的一条听话的狗。
此时的闻人玉疏贴在苏青乾的身侧安静的站着,手里还拿着一本诗书,嘴里念念叨叨的,苏青乾歪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然后伸手把书从闻人玉疏手里抽出来了:“别整天都埋书里,偶尔跟我看看戏,也能开阔眼界是不是?”
拿走一个书痴的书,无异于抢走狼口里的肉。
闻人玉疏被人抽走书还一时没反应过来,恶狠狠的抬头找是谁拿了他的书,结果抬头就看见笑眯眯的苏青乾跟他说有戏看,于是他点点头道:“苏兄说的十分有理。”然后就真的收起书抄起手准备看戏。
哦,看戏,就是今早要在金銮殿上演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