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清见他们放松警惕,便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快速向着水中的山壁游去。
按照龙清的推理,地宫的入口必定会在河道相对隐蔽或者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他标注的地方都是一些河道转弯或者河流湍急的地方,龙清借着抓鱼的幌子将自己认为的地点都查探了一番,除了有几个无用的洞穴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几处位置查探下来,虽然什么也没发现,但鳜鱼却抓了几十条,每一条都肥大鲜活,正所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鳜鱼虽然四季皆有,但以三月桃花盛开时节最为肥美,鳜鱼因为其肉质细嫩丰满,无胆少刺, 被称为“春令时鲜”的榜首。
春水寒凉,龙清虽然是修道之人,但在漓江里泡了一个多时辰,身体也早就被泡发了,凉透了,上来的时候,冻得脸色煞白,嘴唇发青。
刘柏琴心疼得赶紧为他披上毯子御寒,并递上一杯热茶,关切的说道:“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龙清双手捧着杯子,小心地吹了吹,方才喝了一口,热水入喉,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紧绷的身体也舒缓松弛了一下,看着眼前一筐鳜鱼,摇头哂笑一声,道:“今日就这些收获了。”
“还是没有找到入口么?”刘柏琴一边替他拭去头发上湿漉漉的水一边说道。
龙清又喝了一口热水,无奈地摇头叹息,满脸失望的道:“没有!”
天色渐晚,日薄西山,漓江上也已升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如梦如幻,龙清心里清楚,今日是找不到王宫入口了,便只好吩咐船家回去。
龙清顺手抓的一筐鳜鱼,大方地送给了船家几条,其余的都拎到了渝城的悬壶社,引得悬壶社的的堂主与伙计一个个拍手称快,清蒸的清蒸,油炸的油炸,整了一桌全鱼宴,吃得众人是喜笑颜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彼此渐渐熟悉了,话匣子便也打开了。
渝城的悬壶社人数不多,堂主、医师加上店里的伙计不过十人而已,堂主姓刘,名古兰,约莫四十多岁,是个美艳的少妇,师出擎苍院,医术不亚于李正德,他不喜欢别人喊他刘堂主,觉得生分,认识她的人都喊她一声兰姨。
饭桌上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众人说着最近渝城内发生的有趣故事,闲谈着家长里短,龙清与刘柏琴坐在一处,感受着温馨热闹的气氛,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吃过晚饭,龙清便与刘柏琴一起告别众人,走在去往客栈的路上,龙清眉头紧锁,闷头走路,刘柏琴静静地跟在旁边,没去打扰他,可身后的尾巴依然不远不近的跟着,让刘柏琴有些不爽,不由得手掌一翻,一掌拍出,一股气劲直接将身后的几个尾巴掀翻,将身后几个尾巴摔了个七荤八素。
“哎呀!”
“我去!”
“虾哥,怎么办?”一个被摔得四仰八叉的男子爬起来,有些恐惧地望着前方的背影。
“撤吧!”被叫做虾哥的中年男子撇了撇嘴,心有不忿的说道。
“就这么撤了,我们回去怎么交代呀!”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心有不甘说道。
虾哥直接踹了他一脚,气愤地训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呀!他们可都是先天境的高手,这也就是个警告,你要是再跟着,下次就不会这么轻了。”
几个人又抱怨了一番之后,便抱头鼠窜了。
龙清被身后的声响惊扰,回头看了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温柔地拉住刘柏琴的手,安慰道:“你把他们打跑了,估计明日会有更厉害的高手跟着,苍蝇是打不完的。”
“我明白。”语气里透着一丝怨气,当然这股怨气不是因为龙清,而是因为那些尾巴跟得太紧了,让她心有不爽。
龙清当然也从她不情不愿的语气里感觉到了她失落的情绪,便搂着他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等救出大哥,我们便回擎苍院吧!”
“嗯!”刘柏琴突然被龙清搂肩,还是有些慌乱,心如小鹿一般乱撞。
清冷的月光洒下,为这对璧人披上一层光芒,一对璧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相拥,任时光流逝,月移星闪,这都和他们没有关系,这一刻只属于他们,这一刻只属于彼此……
第二日,太阳还未升起,大地还一片昏暗的时候,龙清便悄悄起床,躲过在屋顶上昏昏欲睡的尾巴,径直向着漓江江畔而去。
清晨的漓江,在西渝山下呜咽,波涛拍在山壁上,激起层层浪花,龙清沿着江畔,身体矫捷地在山壁之上跳跃,时不时地查看一眼手里的地图,时不时地耳朵贴在山壁上仔细聆听。
一上午的功夫,龙清将自己认为有可能是地宫入口的地方查探了一番,几乎是将西渝山绕了一圈,可是只找到了几个不知名的山洞或野兽的巢穴之外,又是一无所获,眼看着太阳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便无奈地潜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