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打从一开始便在她脑中说自己就是她的前辈,此刻危机关头并没有出声,任由寒笑笑在心中怎么喊,那在她迷茫时候总能温和解答的前辈始终没说话。
仔细回忆,似乎在遇上傅衡之之后,前辈便没再说过一个字了。
或许傅衡之真是个高人,能让前辈莫名畏惧到不肯出声的高人,又或许傅衡之与前辈认得,因为某些原因,前辈在避着傅衡之,便不肯出声,只怕暴露踪迹,又或许是女鬼挤进了这副身躯里,将前辈留下的那摸神识抹灭了……
似乎最后一个猜想最有可能。
但不管怎样,寒笑笑都想不通这层因果关系,只是觉得……来到这异世之后,在自己最是彷徨无措的时候,是那名前辈耐着性子一一相告,让她抓住了那可能不是救命稻草的稻草。
或许所谓的雏鸟情节吧,眼下似乎失去了肯指明方向的前辈,难免有些茫然无措。
话说回来,寻常婚事在拜完天地之后就该入洞房了,可惜眼下并非寻常婚事,严格说来,算是**,所以要入的不是洞房,而是一口棺材。
一口容得两人合葬的棺材。
而四周哪里还见什么宅院,分明是荒山坟地,周围净是不知何年月立下的墓碑,坟头上杂草丛生一看便没人打理,在这本来就夜半森冷的时候,便更加可怖。
那些村民更甚,借月光瞧去,竟都是一具具腐烂的行尸,形容极其可怖。
更加可怖且悲催的是,她眼下还和一名不知已经死了多久的女鬼共处一具躯壳,她能看能听能感,就是不能动。
随着女鬼的视线落在那口打开的双人棺材上,寒笑笑的视线也一并落下,看着那口黑沉沉的棺材,这下更慌了。
这要是进了棺材,将盖子一盖,只怕自个儿就要窒息身亡了。
虽然是修者试炼,但到底不知如果死在试炼里,是真死,还是如同玩了个游戏一样,只能算是游戏失败,失去试炼资格,一样活蹦乱跳,算不得死?
不得而知,也不能轻易尝试,若然运气不好,结果是第一个猜想,只怕届时身死魂散,再别想回家了。
就在女鬼携着成亲时新娘新娘共同拿的那朵大红绢花,欲牵着傅衡之往那口大棺材里去时,原本呆呆跟随着动作的傅衡之却是半分未动,倒是握着红绢另一头未松,看似轻轻握着,力气却大得那女鬼再前进不得半寸。
如此,寒笑笑心中升起希冀。
或许自家这名便宜徒弟,真就是个大佬也说不定。
“萧郎?”出口便是女鬼那森寒飘忽的声音,似乎还有点欢喜夹在里头。
傅衡之抬眸,眨了眨眼,墨色的眸子纯澈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