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蛟被抓入狱,茜淼被关押回了阴阳家。
秦国此刻,已然稳定。
嬴政站在珑清宫内,他望着院内已经枯败的荷花,几丝呆滞。
曲奈缓缓到了嬴政身旁。
她启唇道:“君……仪南已经入了魔界了。”
闻此言,嬴政回了神,他点了点头。
曲奈望着嬴政侧脸,眼中几丝伤痛。
秦国大牢内,嬴成蛟一身鲜血,眼睛已是红肿,他坐在草席一动不动,已经如同一个木人。
突然,牢门前冲来一人,是茜淼。
茜淼一身伤痕,她抓着栏杆对着嬴成蛟道:“相公,我从阴阳家逃了出来,来见你。”
嬴成蛟闻言,回了神。他立马起了身握住了茜淼的手,望着茜淼模样,他是心疼无比。
只见茜淼身后有士兵追来,寒仲渊也随着士兵前来。
士兵抓过茜淼,茜淼却是大叫着:“放开我!”
寒仲渊去来,他责骂道:“你何苦如此伤害自己呢!”
茜淼吼叫道:“我来找我相公!关你什么事!我早已嫁于长安君!我为何又要回阴阳家!”
闻此言,寒仲渊皱了眉,他望向了嬴成蛟。
嬴成蛟闻此言,是心疼无比,他竟觉得,自己如此亏待了眼前女子。
茜淼对他之情,他该如何安放。
寒仲渊对着言道:“长安君长安君,现在他就是个罪人!与他脱了干系你才能活命!”
听闻此言,嬴成蛟皱了眉。
他才见了仪南惨死于他眼前,怎么又能够受累于茜淼。
嬴成蛟放在栏杆的手,缓缓落下。
茜淼闻此言,她吼叫道:“我生是他娘子!死也是他娘子!要死也要陪着他一起!”
茜淼试图挣脱士兵们,却被控制得死死的。
寒仲渊有些发怒,他望向了嬴成蛟。
只听此时,嬴成蛟突然言道:“够了。”
闻言,茜淼止住了挣脱的动作。
“你还不明白吗?我不过利用你,你怎么还用了真情。”嬴成蛟苦笑道。
闻此言,茜淼难以置信,她呆呆望着嬴成蛟。
只见嬴成蛟突然撕下了自己还算干净的衣角,他咬破了自己的拇指,在那衣角写下了一个字:休。
而后他把那衣角缓缓丢出了牢笼,他背过身去言道:“这是休书,从此你与我再无瓜葛。”
望着那布缕缓缓落在了地,茜淼已经僵住了,她身子几分发抖。
她望着嬴成蛟那决绝的背影,是已经哑语。
见此,寒仲渊赶忙道:“把她带回去。”
茜淼被拖着离去,她已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还用嬴成蛟来告诉她吗?她早就清楚,嬴成蛟只是利用她罢了,但这句话从嬴成蛟口中说出后,茜淼是心中绞痛。
寒仲渊望着茜淼被拖走,他捡起了地的布缕而后是缓缓对着嬴成蛟道:“多谢。”
听闻此言,嬴成蛟却未有回应。
或许,也该只有他们两人之间才懂,此言是什么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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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
“朝中通传,长安君意图谋反,罪不该饶,即刻处死。”
嬴成蛟坐在牢中,他听着福元念完了王口谕。
福元语毕,他望向了嬴成蛟有些惋惜,而后道:“长安君……此后便一路好走。”
闻此言,嬴成蛟只是一笑,他早就万念俱灰,又何惧一死呢。
“对了,长安君……王老将军让奴婢为您带来了酒菜。”福元言语。
随后几个士兵将一桌子酒菜抬入了大牢中。
望着那一桌子的好菜,一壶好酒,嬴成蛟一声大笑,却是笑中有泪。
他爽朗道:“还是师傅懂我!”
见此,福元缓缓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来,他进了大牢中来,把玉瓶恭恭敬敬放在了桌。
“长安君,此为鸩酒。”福元道。
只一言,嬴成蛟便知晓了什么意思。
他却依旧神情不变。
士兵们与福元皆退出了牢去。
嬴成蛟用手抓着好菜塞入嘴中,而后单手开了那壶酒灌入了嘴中,虽是笑着,嬴成蛟眼角的泪却是落了下来。
又转手,嬴成蛟开了那玉瓶,痛快饮尽。
咸阳城中王老将军府邸。
王翦举杯,他不知对着何处敬了敬酒,而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