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又是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沉默良久,是阎王举了杯打破了尴尬对着嬴政道:“本王敬你一杯。”
嬴政闻言,是点了头。而后喝下了手中那杯酒。
阎王见此,是一笑而后轻声言道:“真是如同盼儿一般爽快……”
嬴政清冷一笑,不发一言。
而后阎王是默默喝下了那杯酒,他口中不知为何竟是言道:“盼儿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发生了如茨事情,他却是从未做出伤害了他人之事来。到了最后却都还是自己受着。”
也不知是真要同嬴政还是怎么,若是眼前这人真是嬴政来。阎王口中的“如此事”又是什么事,真正的嬴政又如何得知。
嬴政清冷一笑而后低下了头,依旧不发一语。
阎王拿过了嬴政的酒杯,而后又给嬴政满上了杯酒。阎王却是有些不依不饶望着嬴政又是道:“方才……本王去翻阅了嬴政的寿元。嬴政如此凡人,早在出生时便夭折。公子……定是一缕魂魄附于如此躯体里,到了如此年纪来都完完全全忘了自己并非凡人。或许公子望见了三生石……”
听闻此言,嬴政是定了神,他默默望向了阎王。
阎王如此多的言语,不过便是要问出他是否是染盼之事。
嬴政一笑而后道:“若论我是谁……倒不如是……魔界……白灼。万年前之事,我倒是记不清,阎王也不必再问。”
闻此言,阎王是坦然一笑,他像是听懂了什么。口中默念言道:“三百年前失踪的魔界……白灼。”
可白灼算到现在不过就两千三百岁,阎王又怎么不知晓。万年前,便是白灼之前还有一世。若是他记不清,便就是记不清了吧。
阎王给自己又满了杯酒,他言道:“是本王言过了。”
阎王眼中似是湿润了不少,眼下浅浅的红了一片。
两人间竟是有那么一些道不明的默契。
第二日,是冥界难得的百年一遇的白昼之日。
骨狸一身红嫁衣坐在花轿之中,她头戴金钗环佩,画着美艳的妆。冥界将们前后抬着花轿。有侍女前前后后跟随着。黎寂跟随在花轿队伍一旁,神色些许不悦。
黎寂他真不能理解阎王的做法,何故这样乱了冥界礼法。
今日冥界事务全都搁置,只为如此大婚。冥界大门未开,若是大婚,可外界之人也不得进,也只算是冥界自己的婚事罢了。外界之人只听闻阎王新认了个义子,今日成婚。
花轿从彼岸花海出发,花海间一俊美无双男子骑着一匹黑马一身红衣,在慈候多时。
见到了花轿队伍,男子便是一扯马绳,转了个头领在花轿之前向着冥界宫殿而去。
今日白昼,彼岸花竟是在光亮下闪出了一丝丝红光,似为如此婚事做了几丝点缀。
嬴政坐在马上领着头,彼岸花的红花映在他的眼眸里,片刻间他竟是有那么一丝恍惚。
恍惚间似是念儿在耳边言语了一句:“这辈子……似也不如等的那么久……”
花轿里的骨狸是突而有些头疼,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许是这头上的金钗环佩太重了,压得她头疼。可方才她似乎是在脑海里听见了一句话语。
“奇怪……我明明没话。”骨狸呢喃道。
嬴政是停了马,他四处观望着,却是除了如此花轿队伍。却是一人也望不见。
黎寂见嬴政停了有些疑惑,他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嬴政闻言,是摇了摇头而后清冷言道:“无事……”
而后嬴政又是动了马,他的眼光却是复杂的向花轿处望去。
花轿队伍过了奈何桥,孟婆站在桥边望着花轿前驾马之人。孟婆是欣慰一笑。
过了如此多年了,他终是回来了。
自从凡人念儿魂飞魄散之后。染盼虽是回了冥界,却是整日郁郁寡欢。他每日便是只知晓种彼岸花与饮酒,不再过问其余之事。孟婆原是凡间一处土地仙的女儿,阎后为了让染盼不再如此郁郁寡欢,便亲自为了染盼求了如此亲事。可如此亲事却是一丝作用也没有,除了念儿,染盼眼里从未再有她人。虽是入了冥界来,孟婆见到染盼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染盼从未正眼看过孟婆一眼,如茨孟婆便只能算是个摆设。孟婆听闻过染盼的痴情种种,是打心里的钦佩如茨男子。可惜的是,她如此一生,都应该是未有人能如此痴心于她。染盼郁郁而终后,孟婆就成了个寡妇。时间久了,人们便都忘了她的身份,就连她的名字也忘得干净。便只就记得她姓孟了。阎后与阎王也不再提了她与染盼的婚事。
忆起之前种种,孟婆无奈的叹了口气。
转眼花轿队伍便到了宫殿来。此时的一处大殿里,阎王与阎后身着盛装望着花轿前来。大殿外围满了看热闹的鬼们,还有冥界的众多鬼差。
阎后神情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可是她的眼下竟是有了那么几丝泪水。此时的阎后与平常疯疯癫癫的模样竟是毫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