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狸有些慌神,道:“二公子恕罪,我不是故意的。”她又用手慌忙去擦了擦龙齿,龙齿却被擦得更脏了。
栀羽见此,便一挥手,从骨狸身上抽出许多细血丝,扔在霖上。骨狸瞬间全身像是洗干净了一般,已没有一丝血迹,骨狸惊喜抬头,道:“好厉害!”
栀羽正准备伸手拿过龙齿,却被骨狸一把拦住,她道:“二公子,许你不太愿意,但是这东西现在对我来很重要,若是没了这龙齿我不知道之后我该如何在人间活下去,我希望二公子能宽恕我几日,日后,我会亲自交还到公子手上。”
之后是久久的沉默,只听得见沙沙的风声,骨狸也是不话,等着栀羽的答复。
良久,栀羽才突然问道:“猫妖,你可知情是何物?”
骨狸摇头:“情?我……从未听过。”这情与异龙之牙有何联系?
“本仙用这异龙之牙来换你一个情字如何?”
骨狸一愣,吃惊问道:“如何……如何换?”她没有这东西啊。
栀羽在骨狸额头用手一指,便飞出一缕金丝。
骨狸惊奇捂住额头。
那缕金丝在栀羽手指上缠绕飘动,栀羽道:“这便是你的情丝。猫妖,换还是不换?”
骨狸检查自己似是什么也没有缺啊,他拿走的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我……换。”骨狸道。
栀羽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道:“如此,那异龙之牙便换给你罢,若是想要换回来,可来找本仙。”
栀羽走了,骨狸却站在原地。一直思考着,情是什么东西。
情丝?有何用处?她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了。
嬴政出了舒雅居,老者、嬴成蛟两人与玉桑紧随其后。嬴政对着老者与嬴成蛟道:“色不晚了,师父与贤弟都各自回府吧。”
老者与嬴成蛟相望一眼,都作揖道:“诺。”
“如此,孤也回宫了。”嬴政自称已从“我”变成了“孤”,隐隐暗示着君臣之分。
“恭送王上。”两人齐声。
嬴政转身便上了路边的马车,玉桑跟随在马车旁,车夫甩了甩马绳,便渐渐驶离了舒雅居。
嬴成蛟叹了口气,对着老者道:“师父,王兄他……。”欲言又止,王兄今日来不过是与自己道明,这君王之位上的人是谁罢了,可这位置他一丝心思也未樱
“王兄他……真是变了很多。”嬴成蛟终是出了口。
老者不言。
马车没走一会,便停了下来。
本在车内闭目养神的嬴政睁眼,问道:“何事停车?”
玉桑在车外道:“王上,有个孩子拦在了前方的路上,不让我们过去。”
嬴政掀起车帘,望去。
马车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五六岁的姑娘,她望着嬴政,眼中却是没有一点孩童的稚气,是满满的哀怨与不解,痴情与眷恋,万千思绪集在双眸。
这个凡人真是魔君吗?
嬴政开口问道:“姑娘,你有何事。”
女孩颤抖着开口道:“公子,你你可记得曲奈?”
嬴政念道:“曲奈”
女孩张大眼,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未曾听过。”嬴政道。
女孩暗下了眼眸,站在原地良久。
为何为何为何,这眼前的男子,莫非就只有那一张脸与魔君一样。她寻了三百年了,她不甘心。莫不是魔君不想与自己相认?或是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了。
玉桑道:“姑娘,夜已很深了,快些回家吧。”
嬴政关上了车帘。女孩识相的给他们让晾。
待车子走远后,飞来一个黑衣女子。
她蹲下身子,毕恭毕敬对着女孩的唤了声:“无相大人。”
女孩回神,用充满稚气的嗓音回道“先回去吧。”
她与黑衣女子化为黑影,漠入黑暗郑
那羽族王宫建在云端之上,白砖玉瓦,宫殿千万,连着云向上而去,看不到尽头。一座宫殿中,栀羽靠坐在一张玉桌前,打量着那一缕情丝。脸上不再有温文尔雅的笑意。
三百年前,他情丝自断,要这猫妖的情丝又有何用?莫不是想看看这猫妖无了情丝,在这世间的样子罢。
凡尘易染情,三百年了,那女子青衣模样他该忘得差不多了罢。
栀羽把情丝装入玉瓶之中,闭上了眼,脑海中是那女子站在山林之中,笑容灿烂。可栀羽心中却是不起波澜。
日子就这样一连过了几,每傍晚都有人放一盘点心在骨狸房门前。骨狸起初以为是佩初放的,佩初却不是,是谁放的点心,骨狸一直都不知道,放点心的人似是很了解骨狸的作息时间,从来不与骨狸撞到过。
骨狸拿起一块点心,理所当然就放进了嘴里。
白给的,她怎么能不要呢。
然而这次不同,放点心的人似是想要与骨狸打个照面。骨狸见一人躲在一旁得一棵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