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一星尽然已知道她们的身份,芸荳也不再避讳。
“不喝,这大热的天吃这样的补品,更是燥热。”吴佁仁皱眉推开。
“不行,必须喝。”张一星低声说道,声音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正是因为你身子弱,才会出现昨日中暑的情况,你想下次再来一次?”说毕看着她,黝黑的眼睛似一汪隐藏着秘密的深潭,水波不惊。
吴佁仁低头沉思,昨夜自己到底是怎么折腾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为何今日身上骨头疼?如果自己折腾一夜,那他们岂不是都没睡好?
心念此处,便面露愧色地看着大家,“昨晚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但是打扰大家休息实在抱歉,你们也坐下来一块吃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芸荳和冬至说的。
芸荳措不及防的呛了一下,咳得声嘶力竭,泪眼朦胧。
吴佁仁替她拍着背,待她好一些了,便给她也盛一碗燕窝,催促着,“喝吧喝吧,我闹腾最辛苦的一定是你。”
芸荳捂着嘴,不敢抬头。上午小姐醒过来后,她本打算把昨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还未来的及说二少爷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在屋外叮嘱她这事要保密,至于为什么要保密也没详细说,只说这是为了小姐好。二少爷喜欢小姐,芸荳一直都知道,他的嘱托总不会有错的。
昨晚她和冬至因为不放心守在门外,屋内发生的事虽未亲见,但里面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小姐的那些话真是让人面红耳赤。她曾偷偷的瞟了一眼冬至,见他虽面上没什么,但眼神分明与平时不太一样,里面似有火焰在燃烧,默默地看着自己,芸荳羞得再也待不下去,只好急匆匆地逃回房间。现在小姐又说昨夜的事,她只能三缄其口装糊涂,脸色再度羞得红到耳根。
张一星伸臂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她的碗碟中,怜爱地说,“你也快吃吧,吃完我准备出去找一处房子,我们搬出去住。”
“为何?”吴佁仁刚喝口燕窝,闻言惊诧地抬头。
“昨日周大人告诉我,他前些日子将镇上发生的事情,以及百姓的流言报了上去,昨日收到坻报,说极有可能是一个流窜作案的‘淫贼’,此人名叫桑干,最善扮作美艳妇人,混入富贵人家的女子闺房,挑逗哄骗。闺中女子稀里糊涂被桑干欺负,为保名声不敢声张,有的还赠送银两请他悄悄离开。此人目前已祸害了许多良家女子,现九省协报通缉。”
“你是说...这个张孝兰有可能就是那个桑干?”吴佁仁一双清泉似的眼睛中透着迷茫。
“对,画像过几日就送到了。”
吴佁仁突然‘腾’地站起来脱口而出,“那周小姐岂不是很危险?”
“你就别担心周小姐了,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张一星皱眉,把她拉回椅子上。
“周小姐真得不安全,那个淫贼前些日子还要和周小姐同吃同住,幸好周小好拒绝。”
“所以说周小姐暂时是安全的,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安排好人保护好她的。”
“所以,这时候我们不能离开周府,不然周小姐万一...”吴佁仁心心念念地惦记周小姐的安危。
“你先别担心,听我给你慢慢讲...这鱼极嫩...乘热吃...”张一星边说边夹了一块鱼肉,细心的把刺挑出后,放到她的碟中。
“这段时间经过冬至的监视,除那日你看到张孝兰出去的那次,她后来又曾出去过一次,去的镇郊一位老婆婆家中,送了些粮食和一点碎银子,除此之外一直老实待在府中,未曾出去。假如这个张孝兰就是案犯桑干,这么长时间他不出去作案,说明他觉查出了危险,故意把自己藏起来让我们抓不住他的把柄。如果没有确切证据,即使我们知道他是桑干,也不能抓他。所以现在我们搬出去住,才能让他放松警惕,露出破绽。”张一星看着他,慢慢给她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