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遇刺那晚,适逢八月中秋佳节,又称拜月节。日为阳,月为阴,中秋那晚实为一年中阴气最盛之日,施主本就应早早安歇,少沐月色,奈何施主不仅在月色下游玩,且被刺客所伤,故而阳气被阴气压制,从此身体每况愈下,体寒不支。”
不等无印说完,吴佁仁恍然大悟道:“大师说得一点没错,就是从那日开始高烧不退,身体恶寒。”
“慢慢施主身上的阴气重了,玉镯上的冤魂便日日找你诉苦,扰的施主不得安宁…”
“大师又如何知道我被冤魂所缠?”吴佁仁非常好奇。
“先是我在山下化缘的师弟托人传来口信,说在山下遇到一位善人,乐善好施,只是手中拿的一个荷包阴气极重,他已点化此人到山上来寻我,让我留意此人。
后在皇室贵人来拜佛的清晨,老僧观天相,发现漫天朝霞旁边有一丝乌云,便知来人之中有病重之人。但在迎接人群中未发现此人,遂安排寺中小僧等侯,果然等到病重施主。
奈何皇室贵人不敢怠慢,待三日后贵人们离开才抽出身来去看望施主,方知施主自入寺来酣睡不醒,心知有异。玉镯上的冤魂入寺便被寺中佛光压制,但老僧进入施主小院,仍隐隐察觉些微阴气,待入房中更觉阴气弥漫。仔细观施主面相乃长寿之相,施主掌纹——左掌平淡无奇,右掌却显示施主已故,有道是男左女右由此知道施主其实为女子。但面相与掌纹如此矛盾,老僧也不曾遇过。”
“我就是一个平凡的人,而且是一个病得快要死掉的人。”吴佁仁在心里悲哀的说道。
“听了施主的讲述,为了不惊动玉镯上的冤魂,不让她们做出过激的行为伤害施主,老僧不曾多言,次日才来取了玉镯。”
“对了大师,我想尽办法都取不下来的玉镯,你为何轻轻一摘就下来了?”想起当时的情形,吴佁仁非常纳闷,。
“老僧先为施主念了几遍《金刚经》,又用已故先师僧衣的一片衣角包裹,方取了下来。取下来的玉镯被存放偏殿,由寺中僧人做了足足七七四十九日的法场,方解了玉镯中冤魂的怨气,令她们投身极乐,重新做人。阿弥托佛!”说完无印重重念出一名佛号,仿佛为这三个冤魂送行。
“原来如此,大师救命之恩,小女毕生难报…大师请受小女一拜。”倍受感激的吴佁仁再不隐瞒,虔诚的跪在无印前合掌合十。
“不必多礼…施主请起!”无印抬抬手,将吴佁仁扶起,说道:“施主不必谢我,一切随缘!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大师洞悉天数,可知我还能回去吗?”吴佁仁带着最后一丝期盼问道。
“善人行善,从明得明,恶人行恶,从苦得苦,从冥得冥。”无印高深莫测的说了一段禅语,只是吴佁仁一句也不懂。
“大师…能说得简单点吗?我…我…”吴佁仁再次恳求。
“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在梦中。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随缘,阿弥托佛…”无印说完便闭目不语。
只此浮生在梦中?怎么我还没醒吗?
吴佁仁发了一会儿呆,见无印如入定般打坐,只得知趣的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