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卿扶着马桶上的水箱,借着力缓缓起身,走到客厅拿起了刚刚被她遗落的药,又走到厨房倒完了她刚刚没倒完的水,最后坐在了沙发上,把瓶里的药都倒了出来,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她感觉自己的喉咙被药刮得生疼,整个食管都好像在被灼烧,那是她喝水都无法缓解的痛。
一番动作之后,顾卿卿无力靠在沙发上,她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所谓的生命力也渐渐在从她的身体里流失。有一抹残存的日光歪歪斜斜地照进屋子里,她抬了抬眼,伸手想要抓住它。余晖映在顾卿卿的手上显得特别好看,她虚握了握,仿佛已经抓到了光。
真好,她又抓住了光。
顾卿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一切都让她觉得熟悉得可怕。
屋子的门被关上了,也没有开灯,很黑。唯一的光线是从灰色的窗帘中间投射进来的,屋内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听着屋外传来的吵骂声,顾卿卿觉得自己的心在拼命地跳。
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没等她思考清楚,房门就被打开了,顾卿卿有些无法适应突然出现的白光,不禁眯了眯眼,直到来者走到她面前,她才看清楚他的样子。那是个衣着得体,眉宇间显露出威严,长相刚正甚至有些凶相的中年男子,但是顾卿卿知道这人性格却是有着与长相截然不同的温和。
“盛叔叔好。”她乖巧地向对方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