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伶哼着小调回到北方的租处,把东西收拾一通后,又打了电话喊了个家政阿姨,清扫了全屋的卫生。
林志达当初本想给林伶选一个地段好一点的房子,但是考虑到她一个人住,一来没必要太大,而来离学校近一点更好。
学校位处郊区,附近就是高铁站,再往前走八百米左右,是一栋环境清幽的住宅。
也算安静。
因为飞到北方的时候学校已经放假了,于是林伶直接回来这栋房子,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
房子不大,九十平米左右,东西齐全,就是有一个人住有点孤独。
安顿好之后,林伶看时间还早,准备去楼下看看,买点生活用品。
她没有急着去超市,而是四周转了一圈,虽说学校不常放假,但好歹也要在这住上一年,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也是好的。
林伶漫无目的的闲逛,最后选定了一家咖啡馆,零几年的北方,咖啡馆不多见,市中心能看见几家,开在这边的话,能不能回本都难说。
咖啡馆名字叫做whose coffee,门面旁边挂着四个大字——谁的咖啡。
林伶走了进去。
这间咖啡馆颇有闹中取静的意味,也许是老板情调甚浓,手头上也不缺钱,纯属兴趣爱好,不把它当做盈利的工具。
——店里人少得可怜。
昏暗偏黑的环境,头顶上垂着几盏昏黄如豆的吊灯,看起来像几朵轻飘飘的云。
林伶点了杯牛奶。
等待的过程中,她意外地发现这家咖啡馆还有二楼,拿到了牛奶,她转身上楼。
楼梯是木质的,参差不齐,一长一短行走极为艰难,林伶扶着护栏,每走一步,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她一个下午都没什么事做,因为没去学校,所以不知道作业有哪些,当然,她也不会主动去问。
目前她手头上只有一个手机和一点现金,林志达不给她用电脑,怕她像小时候一样沉迷4399小游戏。
以至于现在的她,都没有什么娱乐方式。
好在手机流量够用,能勉强维持她上晋江看几本小说。
楼下顾客稀少,楼上更是惨淡,林伶一眼扫去,几乎没人,她往里走了几步,打算去角落里坐一下午。
以为整个二楼只有她一人,林伶吹起了口哨,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这么好,好像没有周之学的日子,她都挺快乐的。
林伶会吹口哨,还是能吹出歌的那种,有音调有起伏,虽然被很多人诟病,但她乐此不疲。
也是门技术。
口技。
二楼空间不大,中间摆了几盆绿植,林伶端着牛奶绕过去,愣住了。
冤家路窄。
周之学正在看股票,他手头上积累了不少钱,给了大伯家两万,租房子付了一年的租金,两万四,还剩下十万不到,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投资股市是最快,风险最小,回报时间最短的一项活动。
他记忆力极强,印象中有几只股票走势甚猛,冲刺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正对着电脑看得认真的时候,猛地听见一首吹出来的歌,这首歌是林伶最喜欢吹的,但她自己都记不住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某句歌词写得深入人心,调子也让人难以忘怀。
乍一听,周之学还以为林伶过来了。
抬起头,发现她真的过来了。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怔住。
谁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空气瞬间都凝固了。
林伶强壮淡定地喝了口牛奶,大脑飞速运转,十几天前,他们还挺不愉快的,当时好像还发誓不会再理这个臭男人。
就算给她擦眼泪又怎样,最后连帮忙讲个题都不答应。
林伶扭头,对他置若罔闻。
陌生人陌生人。
她拔腿就走,边走边想,臭男人就是臭男人,以前一口一个媳妇叫得多欢,现在见面都不打招呼!
林伶像是诚心跟他较劲,一言不发从他身后走过,眼神却不老实,偷偷地往周之学那边瞟。
还没等她看出个什么东西,恍惚间一张黑色底图一闪而过。
周之学没给她多看两眼的机会,立刻Windows加L锁屏。
林伶:“……”
林伶握着纸杯的手微微用力,一副“我都清楚你别装了”的样子,问道:“看黄片啊?”
“……”
林伶接着道:“看就看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周之学合上电脑,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抄在脑后,说:“尺度太大,怕吓到你。”
林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嘁,我可是日本伦理片十级学者。”
“一般的吓不到我。”
“……”
还十级学者。
周之学拿她没办法,强行正经:“你怎么在这?”
“放心,没跟踪你。”林伶冷冷回。
觉得这样说还不够,林伶成心要在他面前找存在感,“是不是你跟踪我啊,还是觉得内心有愧,对我太凶了,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