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越来越用力，那个原本花容月貌的姑子被这股大力扼住，渐渐呼吸不上来，面色越来越白，越来越虚弱，不过片刻，便已蒙上了一层死亡之气，她只本能垂死挣扎着，但即便是挣扎，动作幅度也甚，于陷入狂怒的刘曜来，不过一只蝼蚁般。

他恶狠狠的，“你把阿容藏在何处？若不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陈念被他掐的连气都喘不上来，又如何能？纵然她能开口，也绝不会对这样一个修罗般的男人透露献容的下落纵然她在心中十分讨厌献容，但陈氏一族素来重诺，如今她既已决心以命相抵，自然不会对这人透露。

更何况，羊氏献容，是那个饶妹妹……

只是，掐住脖子的力道实在太大，大到她几乎不能呼吸，眼神也渐渐涣散，身上力气逐渐抽离，原本扯住刘曜袖子的不知何时悄然一松，陈念只觉眼前一黑，登时晕死过去。

刘曜却全然不顾对方已经失了神志此刻，他因被陈氏兄妹的愚弄怒火万丈，一双通红的眼死死将手下已没了声息的姑子瞪着，直恨不得将她就此扼死。

身侧，这姑子的婢女跪着不住哭求着，他不知对方在些什么，只觉得十分聒噪，另一只手一挥，衣袖飞扬间，那婢女已重重一头撞在马车壁上，登时便破了相，奄奄一息地倒在那处，目光涣散地将生死不知的陈念望着，嘴却不出话来，只徒劳地一张一合着。

但即便是这样，刘曜仍觉得心头那把火正熊熊燃烧着，水泼不灭。

“求求你……”是竹茵，气息奄奄地爬了过来，扯着刘曜的衣裳，“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家女郎，求你……”

她痛苦地将那个生死不知的女郎看着，心一横，拼着最后一口气：“我……我知羊氏的下落，只要你放过我家姑娘，我便告诉你……”

话音未落，一只大掌已紧紧扼住了她的脖子，她艰难地喘息这，对上的却是一双压抑着怒火的眼，仿佛地狱杀神：“你的最好是真的。快！”

竹茵转头，艰难地看了陈念一眼。对方终于获救，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间或咳嗽两声。她笑起来，带着某种解脱地重新转过来对上刘曜，“你松开我，我告诉你……”

扼住她脖子的力道果然了一些。

她咳了一声，耳边陈念在警告她些什么，她心知肚明，但却只作觉的模样：“昨夜，我家女郎与……”

“竹茵！”

陈念刚清醒过来，便听得竹茵泄密，不由怒喝一声，竹茵听得这声吼本能便一瑟缩，但生命受到威胁，她并不敢就此停下，反而得更快，将昨夜陈氏兄妹如何密谋，又何时出发，兵分几路一五一十地全数与了刘曜。

她得爽快，刘曜却有些不敢相信，便疑惑道：“若你所言非实，你……”

语中威胁，并不加以掩饰，竹茵听着不由便被吓白了脸：“婢子不敢谎，若婢子此言非真，便叫婢子肠穿肚烂而死……”

她的认真，刘曜看在眼里，便有几分将信将疑，但好不容易才有了献容的线索，刘曜自然不肯轻易放弃，当下便召了众人商量，不过片刻，便定了去寻找献容的路，又细细地嘱咐过众人，若果真寻到献容又当如何至于他，他还有要事，不敢轻易浪费时间，便撇下众人独自赶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