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剧痛,让她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可即使已经是这样了,她的手也才靠近那本功法不到三分之一的程度。
而此时,那书架上的压力仿佛活过来了一样,竟然开始将她的手往外推。
林素琴那倔脾气突然就冒出来了,她猛地睁大眼睛,丢掉拐杖,咬着牙,整个人朝书架方向一扑。
“轰!”
一声巨响过后,撞得头晕眼花的林素琴,跌跌撞撞坐到地上,手里还抓着一本功法。
老头儿惊愕地看着她,他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将第一层的功法拿出来!错愕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巨大的狂喜。
五百年了!五百年了!他们云华宗终于又出了一个能拿到第一层功法的天才!!
林素琴年纪大了,撞得这么一下,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等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抓着一本功法,上面写着水玄真录四个大字。
满心欢喜地捡起拐杖,从地上爬起来,林素琴道:“老前辈,我拿到了!老身真的拿到了!”
老头儿见她穿着内门弟子服,忍不住问:“你是哪个峰头的弟子?”这样一个好苗子,可不能被埋没了。
林素琴道:“我师父是岁寒峰峰主。”
老头儿皱眉,样子显得更凶了:“竟然是他,天意啊。”
“五百年前,云华宗也曾出过一个和你一般天赋的人。”见林素琴面露不解,老头儿给她讲了一个年轻丹师某天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天赋绝顶的少年,收为徒弟后悉心教导,可惜在一次天劫中,少年却意外渡劫失败灰飞烟灭的故事,“那少年无父无母,也无名无姓,丹师便让他随自己姓,起名为容修,若容修还活着,或许已经飞升仙界了,只可惜天妒奇才啊。”
老头儿叹息道。
林素琴也没想到,自己师父身上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不过她终于是想明白了:“难道昨日他愿意收老身为徒,原是想起了故人。”
老头儿也不愿意多提以前的事,话头一转严肃道:“天级功法不同于低级功法,若你修炼时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老夫,千万不可自己胡乱钻研。”
“老身明白。”林素琴道。
…
此时,离岁寒峰最远的祁连峰上,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地顺着上山的道路狂奔,路上撞见的弟子皆诧异地看着他。
这人顾不得其他人异样的目光,气喘吁吁地跑进一幢华丽的院子里。
屋里一个长相干瘦的中年修士正黑着脸教训弟子,若林素琴在这里,必然能认出,这就是昨日在悟清殿劝她回家享福的那人——徐飞宇的父亲徐川海。
徐川海见平日里跟在自己儿子身边的人,毫无形象地跑进来,挥挥手让挨训的弟子出去后,不耐烦地问:“飞宇又惹了什么麻烦,你这么慌里慌张的?”
他平时对着外人虽然总夸自己儿子,但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见这弟子慌成这样,肯定又是惹事了。不过他也不急,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云华宗敢伤他儿子的,也就那么少数几个存在,他儿子再怎么样也不会蠢到去惹那几个人。
因此他一见到这弟子的模样,心里猜测的全是他儿子又打伤了谁、欺压了谁、调戏了谁……
这些事解决起来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直到这弟子喘着气道:“徐师弟被罚去飓风崖面壁思过了!”
徐川海表情大变:“你说什么?”
飓风崖听起来只是一个风比较大的地方,可只要是去过的人,再提起它,都会忍不住打哆嗦。那里的风蕴含着金灵气,吹在人身上就如同钢鞭抽在身上一般。若是普通人,一进去那里便会“抽”得血肉模糊,元婴期以下的修仙者,在那里也挨不过几日。
他的儿子怎么会被罚去那里面壁思过?
一想到徐飞宇在飓风崖可能会受重伤,徐川海一颗心都绞痛起来,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他怒道:“是谁罚的他?!”
弟子被他恐怖的脸色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将之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徐川海胸口不停地起伏:“你是说都是因为那林素琴?飞宇被她激怒才会失去理智到在藏书阁动手,然后便被藏书阁长老罚了?”
弟子犹豫了一瞬,可也仅仅只是瞬间,随后便咬着牙道:“没错,那个老太婆故意激怒徐师弟,否则徐师弟也不可能在藏书阁对她动手!”
徐川海怒极反笑:“好你个林素琴!我不与你计较昨日之事,你反倒害我儿至此,若我儿有事,我必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