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里在心里飞快拟定了对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至于外面的那些宾客,林岁言你自己收拾去吧。
这么想着,苏余里将手中的胸花往垃圾桶里一丢,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卫生间。刚出去没走几步,迎面就撞到一个人,正是刚刚说过话的牧朗。
牧朗手中端着酒杯,身姿笔挺,模样英朗,他看着苏余里,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温先生,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不舒服?”
苏余里刚刚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对牧朗的第一感觉极好,可现在他手握剧本,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英俊男人是多么可怕。
牧朗,朗悦集团总裁,有着不逊于林岁言的英俊外貌,其实力和手腕也不容小觑。此人男女不忌,且在那方面还有一些特殊的爱好。
最要命的,这个牧朗一心想要把温锦弄到手,为此不择手段。苏余里记得,牧朗差一点就成功了。
当然,这个牧朗并非是喜欢温锦才想要得到他,牧朗这么做,只是出于嫉妒——对林岁言的嫉妒。
牧朗自小就处处被林岁言压,纵使他努力追赶,与林岁言之间也似是隔着一道天堑。只要林岁言同他出现在一个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到林岁言身上,他仿佛就是一个陪衬。
而更让牧朗妒忌的是,他身旁俊男美女无数,可对他皆是有所求的,待他哪有半分真心,林岁言凭什么就拥有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爱人。
苏余里家世不错,酒宴参加的也不少,场面话手到擒来,他心里虽对牧朗有些忌惮,可面上仍是带着淡淡笑意:“多谢牧先生关心,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
牧朗笑道:“筹备婚礼确实挺累的。”他转着手中的玻璃杯,“我听岁言说你还在念书?”
苏余里看书还是很仔细的,点头道:“嗯,我在A大读书,说起来岁言还是我学长。”
牧朗道:“那真是巧了,我与岁言也是大学同学。”
苏余里双眸一弯,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来,他冲牧朗道:“学长好。”
牧朗没想到苏余里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道:“岁言还说你性格内向,我瞧着这可是活泼的很。”
苏余里那嘴就跟吃了蜜似的,说的话那叫一个甜:“学长你是岁言的好朋友,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牧朗眸底闪过一抹 道:“哦,是吗。”
苏余里一面应付着牧朗,一面在心里转着主意,面前这个男人是个极危险的存在,更危险的是,他现在是温锦。
苏余里看了一眼不远处,有记者在拍照,还有很多若有似无的目光频频扫过来,他意识到,自己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他觉得离开林岁言就安全了,其实不是这样的。
不说其他人,就牧朗这样变/态的性子,从他与林岁言牵扯上关系的那天起,牧朗就势必会将他弄到手。
苏余里有些苦恼地抿了下唇,林岁言周围虽是强敌环伺,可林家多年的根基在那里撑着,是不能轻易撼动的。
若不是这样,林岁言的那些对手又怎会只敢在暗地里使绊子,不敢正面宣战。
以温棋的精明,定然是明白这一点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弟弟跟林岁言在一起。
温棋知道,林岁言是有能力保护温锦的,只是他没想到林岁言的对家丧心病狂到了那种地步,为了除掉林岁言,不惜犯罪。
温棋更没想到,林岁言对他的弟弟,根本没有半分真心,自然也不会有一丝心疼。
苏余里有些苦恼,牧朗觊觎温锦,在林岁言的护佑下,牧朗都差点成功了,他若真的跟林岁言掰了,先不说林岁言会不会放过他,就那牧朗,也够他和温家喝一壶的。
到那时他真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苏余里无语望天,心说老天爷是不是跟他有仇,怎么偏偏让他穿成温锦这个恋爱脑的小傻蛋了,穿成其他人多好啊。
苏余里颇有些崩溃,余光瞥见不远处,洛星腿下一软,直往林岁言身边倒去。
林岁言动作很快,一把扶住洛星。
从苏余里的角度看,林岁言跟洛星两人就像抱在一起一样。
苏余里想起来了,书中洛星得知林岁言结婚的消息后,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充满了嫉妒,他来参加林岁言的婚礼,借口酒醉倒在林岁言怀中。
温锦那小笨蛋还心大的让林岁言将洛星送到酒店休息。洛星虽有心勾引林岁言,可也不敢真的跟他发生关系,只是亲亲抱抱是免不了的。
苏余里眯起眼睛,心里满是冷笑,这是他的婚礼,新郎官就跟别人勾勾搭搭,当他是死的吗?
苏余里脚下一动,忽又止住了,他的眼睛亮起,一个主意涌上心头。
牧朗不是什么好东西,林岁言也不是好鸟,他为什么要走呢?书里不是说林岁言是最后赢家,他不如利用林岁言除掉那些人?
坐山观虎斗,他就在后面喝茶看戏就好了。
这么想着,苏余里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他冲林岁言的背影扬声道:“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