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索性把锄头一丢,要跟着去见识一下,女人劁猪还是头一遭。
王氏对闻秋热情得很,看闻秋过来,立马拖个板凳给她,“闻秋你先坐,是不是要烧水煮刀?我去烧。”
闻秋点点头,煮沸刀具是为了消毒,防止伤口感染,现代有酒精有碘酊,消毒很方便,但如今身处古代,最烈的酒也只有五六十度,达不到消毒的效果,还不如高温和盐水杀菌来得有效。
王氏生火烧水,水才烧开,院子里已聚集了不少人,都是长溪村村民,来看女人劁猪的。
闻秋按部就班,她经历了这么多,除非顾老二爬起来,否则没有什么能让她慌张。
刀具煮沸之后,闻秋让刘大郎去把猪崽给捉出来,刘大郎有了上次的经验,不消闻秋多说,就把猪崽子捉出来固定住。
闻秋举刀,开始给阴|囊消毒,胆子大的就围过去看,王二媳妇儿也在其中,她倒要亲眼看看,这顾二媳妇儿到底是怎么劁猪的。
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她定要顾二媳妇儿下不来台。
闻秋手法娴熟阉割完一头,看得众人惊叹不已,说实话,一般的劁猪匠还真没有这般干脆快速。
王二媳妇儿为了看清楚看仔细,凑得极近,大气都没敢喘几口。
闻秋手上沾着血丝,一手握刀,一手捏着刚扯出来一对睾|丸,抬眼看着王二媳妇儿,似笑非笑,“他王二婶离远些,我这刀快得很,刀不长眼,怕不小心伤到你,可别怪我没提醒。”
说着,手上用力,将手中的睾|丸捏得稀碎丢在地上,落地声响一团白浆,这下不止王二媳妇儿后退一大步,连围观的男人也觉得裆下一凉,往后稍了稍。
众男人假装无事发生,只是人群中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尴尬。
闻秋行云流水阉割了六头小公猪,圈里还剩三头小母猪,闻秋问刘老头家的人,“你们母猪要留着下崽吗?不留的话我一同阉了。”
“不留,能劁就都劁了吧。”王氏应声。
刘老头却皱起眉头,“闻秋你能行吗?母猪不比公猪,没点把握的劁猪匠是不敢劁母猪的,你有没有把握?”
“有。”闻秋点头,猪场里不可能都是公猪,她阉割过的母猪也不少。
母猪阉割确实比公猪要难,公猪的睾|丸就一层皮和白膜包着,位置十分显眼,但母猪阉割要切除子宫和卵巢,这两样长在腹腔内,凭肉眼是看不见的,需要阉割的人找准位置下刀,若下刀位置偏差,便有可能划伤别的内脏导致母猪死亡。
闻秋养了五年猪,只是最开始请了有经验的前辈阉割,后面四年都是她自己上手,熟练之后从未出错。
见闻秋面不改色,刘老头就让刘大郎把母猪抓出来。
闻秋让小母猪右侧卧地,右脚立马踩上猪的左边脖子,左后肢拉直呈半侧卧,叫刘大郎按住固定,就捞盐水仔细清洗左腹。
将那处的皮捻起往右侧牵拉,这是为了阉割之后皮肤切口与肌肉切开错开,借它自身的皮肤盖住肌肉切口,避免细菌进入腹腔。
皮肤牵拉好,闻秋右手持柳叶刀,左手拇指触摸盆骨窝定位确切下刀位置,确定位置后用力往下压迫,右手捏住刀刃控制下刀深度,没有一丝迟疑,垂直切开皮肤。
而后柳叶刀调转,刀柄伸入切口点破腹膜,猪吃疼嚎叫,腹压升高,腹水便流出少许,白色的子宫角随之涌出,闻秋用刀柄的钩子将其引出,放下刀子,两手并用轻轻向外拉,卵巢与子宫拉出,手指挫断子宫体,摘除卵巢和子宫角。
阉割完成,切口糊上草木灰,拎起后肢摆动两下就让刘大郎放回猪圈。
旁人只看到闻秋在猪肚子上按按压压,该手狠的地方毫不拖泥带水,该轻慢的地方又极有耐心,就摘出一团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刘老头看闻秋这手法,也彻底放下心来。
闻秋阉割了两头母猪停下手,道:“刘叔,剩下那头小母猪,我要了。”
她准备重操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