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又出现那血肉模糊的一个个画面片段,她的眼中有些湿润了。
容凡伸手扶起了她,阿碧便是懂得眼色的带着宫女们退了下去。容凡带着翡翠绿玉指环的手,轻轻抚过她的眼睑,“不高兴?”
邬禾茗深吸一口气将泪意压下,“不是的,臣女只是有些激动,失了情绪的控制。”她不敢直视他,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抖。
他将手轻轻放置在她的肩膀处,让她坐在床上。她伸手接他递给的合卺酒时,腕子处一道结痂了的伤口印入他的眼。
他醋意起来了,便是将酒一饮而下,将她狠狠的扑倒在床。她纤长的天鹅颈本就承担不起沉重的头饰,如今这一股力量更是让她惊呼出了声。
邬禾茗抬眸看着他的脸,他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丝不可遏制的怒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好似变了个人。
仿佛刚刚柔情脉脉的,不是他。
她被他压在身下,不由得红了脸,把小手抵挡在他的胸口,企图将他推开,她为难的启齿,“皇上…不可……”
容凡的眸子闪过一丝冷静,眼中的怒气被遮掩住了,他不愠不火的盯着邬禾茗,声音漠然,“你我已是夫妻,有何不妥吗?”
邬禾茗紧张得有些失声,声音卡在喉咙里,细细腻腻柔柔软软的出声,“臣……臣女还没准备好。”
容凡的眼神闪过一丝黯然,他一双有力的鹰眸紧锁着邬禾茗的眼,“既然没有准备好,为何要入宫?”
他身下的人儿,一双水眸有些可怜楚楚的意味,一对柔软抵在他胸口。喉结滚动,尘封多年的欲望被她无意的挑拨了起来,身心开始燥热了起来。
邬禾茗抿了抿唇,“圣意难违。”
容凡的眸子一瞬变得多了几分凌厉,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拽起她带着翡翠雪花玉镯子、有结痂的那只手,“你是在责怪朕强迫你吗?为了不入宫,你竟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我容凡就那么不堪,那么比不上容琛,那么入不了你邬禾茗的眼吗?”
邬禾茗被他拽得生疼,一双杏眸蒙上了一层水雾,不敢直视他的眼眸,将眼光落在他拽着自己手腕的手。
见她不答,容凡更是气急,他放开了邬禾茗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邬禾茗松了一口气,心里就像打碎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她的眼眸蓄满了水,她拼命隐忍,还是在某一刹那滑落了。
对不起。
她卸去了头顶的繁重和精致的妆容,褪去一身繁琐的嫁衣,只穿着一件丝绸制成的红色里衣,钻入被中不再去思索其他了。
明日,定然免不了风言风语。
不过,邬禾茗猜错了,第二日她醒来便看见床头站着阿碧和许多宫女婆子。她们齐刷刷的给邬禾茗请安道喜,“奴婢们拜见皇后娘娘,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祝娘娘与皇上天长地久、白头偕老,早日诞下小皇子。”
她前世嫁过人,她嫁去的时候,容琛虽不是皇帝,但也是个摄政王,阵势不比这小。她冷静的让她们起身。
她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觉得昨晚的事情似梦非梦,便下意识的望了望身边。
有个婆子笑道,“皇上已经去上早朝了,走时还吩咐奴婢们不许吵醒娘娘。现在奴婢们伺候娘娘起身吧,娘娘还要去拜见太妃呢。”